第十三章：空座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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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小白激动万分地拿上录音笔，突然反应过来：
“季队，你不一起过去吗？”
季秋挥了下手：“嗯，我去别的地方看看。”
说罢，他扭头便走远了。
－－－－－
胥懿并没有回到住宿之处。
她来到了那个萱怡最后身亡的那间教室。
206号教室。
里面死者的同学们还在上课，坐满了学生，困顿不堪地听着数学课。
唯独当初那个淌过血得座位现在空无一人。
那座位旁边的学生也把桌椅搬得远远的，仿佛在忌讳些什么。
胥懿站在门口，通过窗口往里望。
好几位同学注意到她，好奇地偷偷看她几眼。
胥懿像是终于和她找的人对视上了，笑着微微招了招手。
一位偷偷注意着胥懿的同学不由得回头看过去，从那个方向看过去，似乎并没有人在开小差，除了那个空位置……
…咦~晦气。
那学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，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抹掉。
是今年冬天太冷了的缘故？还是因为教室暖气不够好的原因？最近上课，他怎么老是感觉凉风一阵阵的。
这些同学和老师看不到的是，一股近乎透明的白雾从教室门缝透过来。
紧接着，这阵白色烟雾在胥懿面前缓缓凝聚，成型。
李萱怡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地笑了笑，“大……大人，您好。”
胥懿蹙着好看的眉头，看着眼前这个半身都脏兮兮的女...鬼，原本洁白的衣服因为染着黑红色血迹都变得干硬。
“你就不能变得正常点吗？干嘛要维持着你死前的模样。怪吓人的。”
李萱怡闻言懵了一瞬。
竟然还有这种操作？原来自己还能变身吗？
她不知道呀～没有鬼教过她啊～
胥懿一看李萱怡那个懵懵的表情，就知道了这个小鬼完全是新人玩家啊，什么都不懂。
有些伤脑筋得揉揉眉眼，她难道又得给鬼上课吗？
她真的是太难了……
…不过…
“你刚才是在干嘛？”
李萱怡眨了眨那双全是眼白的大眼睛。
“就刚才在教室里面。”胥懿不得不补充。
“我在听课呀。”
“……”胥懿抬起一侧眉梢。
“你在听课？！”
“对呀。”
胥懿不甚理解地歪了歪头。
“你为什么要听课？”
“我是学生呀，而且之前的课我还没上完呢。”
她竟无言以对。
“对了，大人。你能教我变身吗？”
“我的这身衣服实在太脏了。”
此时，铃声突兀响起。
楼道内开始有人在喧闹。
“总之，你先跟我出去吧。这里不方便说话。我可不想别人以为堂堂A大的教授是个一直自言自语的神经病。”
一人一鬼相随到了学校湖边的小树林，因为还在上课的时间，此时并没有什么人。
胥懿停住脚步，“你应该是有香火力的吧。”
李萱怡：？？？
啥？
“就是你身上的白烟。你浑身都是！”
“哦哦哦，有的有的。”
“因为你见到自己的最后一面便是死后的样子，所以你在凝聚鬼身的时候，才会下意识地直接变为你死后的模样。”
“想要改变自己的样子其实很简单。”
“你就调动你身上的香火力，也就是那些白烟，然后想象一下你自己想变成的样子就好了。”
李萱怡闻言便试着做了一下。
果然，眼前恐怖的女鬼形象随着一阵烟雾翻滚，渐渐变为了一个干净清新的女孩模样，只是一身白色连衣裙，配上她僵白的肤色，和全是眼白的水灵灵的双眸...
好像更吓人了……
胥懿觉得这个小鬼肯定有什么恶趣味。
“来吧说说，你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胥懿坐在栈道边上，晃悠着两条腿。
“什么什么情况？”
胥懿：“……”
一道能杀死鬼的视线朝她投射过去。
萱怡顿时鬼体一僵，吓得赶紧变得老实了些。
“没什么情况呀，我就是自杀死掉了嘛。”
“我听说你生前受到过欺负，你不恨他们？”
“……不……我不恨。”
“那你为何在人间逗留？既然没有执念，你早该去了地府才是。”
萱怡也疑惑地挠了挠头，“我也不知道啊。我死之后，就一直待在校园里，也出不去。索性，我就又开始回去听课了”
胥懿眉头紧促，“你没感受到你需要去哪里吗？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你生前有什么愿望？”
“死啊。”
胥懿：“……”
和这个小鬼聊天真的好累。
她微眯双眼，目光探究，李萱怡这种情况很不正常。
按道理来说，人死后，首先灵魂就会受到地府召唤，一般情况下会自行前往。
除非亡者有很深的执念，不愿离开尘世，所以选择逗留在人世。
而这种鬼，通常都会因为执念与仇恨而心生怨气，化为厉鬼。
等厉鬼危害人间时，自会有地府相关执政人员过来进行逮捕。
可萱怡，如她所说。胥懿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戾气，全身都是透明的白烟。可以说是个非常干净完美的鬼了。
那李萱怡既然没有心存怨恨，她又为何没有受到地府召唤？反而留在这鬼学校听课？
胥懿正百思不得其解时，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“许教授！好巧啊。”
胥懿扭过头去，看见季秋朝她大步走来，因已临近傍晚，夕阳落在湖边对岸，将季秋的脸庞映照得略柔和起来。
他最终停在胥懿身后，和李萱怡并排站着，挨得很近。
李萱怡有些脸红的往旁边挪了挪。
胥懿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秋，“季大队长，又见面了。”
季秋：“许教授，一个人在这吹风？”
胥懿：“好久没瞧过这么美的夕阳了，来湖边看看。”
季秋点点头，走到胥懿身旁，隔着一米的距离坐下。
“许教授，要在这学校教多久？”
胥懿定眸瞧他凌乱不堪的头发，“大约一月左右。”
季秋点点头，从兜里掏出一根烟，正要点燃之时，双手顿住。
“许教授，不介意吧？”
他晃了晃手中的香烟。
胥懿撇了他一眼，
“不，我介意。”
季秋懵了一下，本来是礼貌性的问候现在却……
他略蹙眉，抬眸像胥懿看去。
入眼的是随风飞舞的青丝，她不经意间抬起纤细脆弱得皓腕将耳边碎发掖到脑后，露出了她细腻雪白的脖颈和被风吹得略微泛红的小巧耳朵。
罢了
…唉…
他不着痕迹地叹息，把手中香烟重新塞回烟盒，连同打火机一起放回口袋。
胥懿戏虐地瞧着他，终究是没忍住，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“我开玩笑的，季警官，你抽吧，我不在意。”
季秋清清喉咙。
“不了。”
“我肺不好。”
胥懿挑眉，似笑非笑瞥他，默默转过身去，背对着季秋。
“好吧，你随意。”
两人谁也没再接话，胥懿两手撑着栈道，微微后仰。她微眯着双眼，似是欣赏着对面灿烂的夕阳和余晖下粼粼的波光。
季秋也一板一眼地看着对面。
两人到是谁也不曾打扰谁。
站在两人背后的李宣仪：“……”
她是走？
还是不走？
她在这里很尴尬的好不好……
瞧着两人浑然忘我得样子，这位大人可能把她忘得一干二净，她决定提醒一下胥懿她的存在。
于是，李萱怡飘到湖面上，疯狂地朝胥懿挥挥手。
胥懿眼角一斜，嘴角不由得抽搐，这家伙在干什么？
她给湖中心傻不拉几得女鬼使了一个眼色。
李萱怡顿时接收到，欢快地点点头，比了一个OK的手势，迅速飘走。
胥懿：“……”
咋走了？
她明明表达的是等她一会儿啊！
还有…
她为什么不传音？！
结果还给一个女鬼使眼色？！
这女鬼有毒，跟她交流，拉低人智商。
江小白激动万分地拿上录音笔，突然反应过来：
“季队，你不一起过去吗？”
季秋挥了下手：“嗯，我去别的地方看看。”
说罢，他扭头便走远了。
－－－－－
胥懿并没有回到住宿之处。
她来到了那个萱怡最后身亡的那间教室。
206号教室。
里面死者的同学们还在上课，坐满了学生，困顿不堪地听着数学课。
唯独当初那个淌过血得座位现在空无一人。
那座位旁边的学生也把桌椅搬得远远的，仿佛在忌讳些什么。
胥懿站在门口，通过窗口往里望。
好几位同学注意到她，好奇地偷偷看她几眼。
胥懿像是终于和她找的人对视上了，笑着微微招了招手。
一位偷偷注意着胥懿的同学不由得回头看过去，从那个方向看过去，似乎并没有人在开小差，除了那个空位置……
…咦~晦气。
那学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，将身上的鸡皮疙瘩抹掉。
是今年冬天太冷了的缘故？还是因为教室暖气不够好的原因？最近上课，他怎么老是感觉凉风一阵阵的。
这些同学和老师看不到的是，一股近乎透明的白雾从教室门缝透过来。
紧接着，这阵白色烟雾在胥懿面前缓缓凝聚，成型。
李萱怡低着头有些局促不安地笑了笑，“大……大人，您好。”
胥懿蹙着好看的眉头，看着眼前这个半身都脏兮兮的女...鬼，原本洁白的衣服因为染着黑红色血迹都变得干硬。
“你就不能变得正常点吗？干嘛要维持着你死前的模样。怪吓人的。”
李萱怡闻言懵了一瞬。
竟然还有这种操作？原来自己还能变身吗？
她不知道呀～没有鬼教过她啊～
胥懿一看李萱怡那个懵懵的表情，就知道了这个小鬼完全是新人玩家啊，什么都不懂。
有些伤脑筋得揉揉眉眼，她难道又得给鬼上课吗？
她真的是太难了……
…不过…
“你刚才是在干嘛？”
李萱怡眨了眨那双全是眼白的大眼睛。
“就刚才在教室里面。”胥懿不得不补充。
“我在听课呀。”
“……”胥懿抬起一侧眉梢。
“你在听课？！”
“对呀。”
胥懿不甚理解地歪了歪头。
“你为什么要听课？”
“我是学生呀，而且之前的课我还没上完呢。”
她竟无言以对。
“对了，大人。你能教我变身吗？”
“我的这身衣服实在太脏了。”
此时，铃声突兀响起。
楼道内开始有人在喧闹。
“总之，你先跟我出去吧。这里不方便说话。我可不想别人以为堂堂A大的教授是个一直自言自语的神经病。”
一人一鬼相随到了学校湖边的小树林，因为还在上课的时间，此时并没有什么人。
胥懿停住脚步，“你应该是有香火力的吧。”
李萱怡：？？？
啥？
“就是你身上的白烟。你浑身都是！”
“哦哦哦，有的有的。”
“因为你见到自己的最后一面便是死后的样子，所以你在凝聚鬼身的时候，才会下意识地直接变为你死后的模样。”
“想要改变自己的样子其实很简单。”
“你就调动你身上的香火力，也就是那些白烟，然后想象一下你自己想变成的样子就好了。”
李萱怡闻言便试着做了一下。
果然，眼前恐怖的女鬼形象随着一阵烟雾翻滚，渐渐变为了一个干净清新的女孩模样，只是一身白色连衣裙，配上她僵白的肤色，和全是眼白的水灵灵的双眸...
好像更吓人了……
胥懿觉得这个小鬼肯定有什么恶趣味。
“来吧说说，你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
胥懿坐在栈道边上，晃悠着两条腿。
“什么什么情况？”
胥懿：“……”
一道能杀死鬼的视线朝她投射过去。
萱怡顿时鬼体一僵，吓得赶紧变得老实了些。
“没什么情况呀，我就是自杀死掉了嘛。”
“我听说你生前受到过欺负，你不恨他们？”
“……不……我不恨。”
“那你为何在人间逗留？既然没有执念，你早该去了地府才是。”
萱怡也疑惑地挠了挠头，“我也不知道啊。我死之后，就一直待在校园里，也出不去。索性，我就又开始回去听课了”
胥懿眉头紧促，“你没感受到你需要去哪里吗？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你生前有什么愿望？”
“死啊。”
胥懿：“……”
和这个小鬼聊天真的好累。
她微眯双眼，目光探究，李萱怡这种情况很不正常。
按道理来说，人死后，首先灵魂就会受到地府召唤，一般情况下会自行前往。
除非亡者有很深的执念，不愿离开尘世，所以选择逗留在人世。
而这种鬼，通常都会因为执念与仇恨而心生怨气，化为厉鬼。
等厉鬼危害人间时，自会有地府相关执政人员过来进行逮捕。
可萱怡，如她所说。胥懿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任何戾气，全身都是透明的白烟。可以说是个非常干净完美的鬼了。
那李萱怡既然没有心存怨恨，她又为何没有受到地府召唤？反而留在这鬼学校听课？
胥懿正百思不得其解时，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“许教授！好巧啊。”
胥懿扭过头去，看见季秋朝她大步走来，因已临近傍晚，夕阳落在湖边对岸，将季秋的脸庞映照得略柔和起来。
他最终停在胥懿身后，和李萱怡并排站着，挨得很近。
李萱怡有些脸红的往旁边挪了挪。
胥懿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秋，“季大队长，又见面了。”
季秋：“许教授，一个人在这吹风？”
胥懿：“好久没瞧过这么美的夕阳了，来湖边看看。”
季秋点点头，走到胥懿身旁，隔着一米的距离坐下。
“许教授，要在这学校教多久？”
胥懿定眸瞧他凌乱不堪的头发，“大约一月左右。”
季秋点点头，从兜里掏出一根烟，正要点燃之时，双手顿住。
“许教授，不介意吧？”
他晃了晃手中的香烟。
胥懿撇了他一眼，
“不，我介意。”
季秋懵了一下，本来是礼貌性的问候现在却……
他略蹙眉，抬眸像胥懿看去。
入眼的是随风飞舞的青丝，她不经意间抬起纤细脆弱得皓腕将耳边碎发掖到脑后，露出了她细腻雪白的脖颈和被风吹得略微泛红的小巧耳朵。
罢了
…唉…
他不着痕迹地叹息，把手中香烟重新塞回烟盒，连同打火机一起放回口袋。
胥懿戏虐地瞧着他，终究是没忍住，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“我开玩笑的，季警官，你抽吧，我不在意。”
季秋清清喉咙。
“不了。”
“我肺不好。”
胥懿挑眉，似笑非笑瞥他，默默转过身去，背对着季秋。
“好吧，你随意。”
两人谁也没再接话，胥懿两手撑着栈道，微微后仰。她微眯着双眼，似是欣赏着对面灿烂的夕阳和余晖下粼粼的波光。
季秋也一板一眼地看着对面。
两人到是谁也不曾打扰谁。
站在两人背后的李宣仪：“……”
她是走？
还是不走？
她在这里很尴尬的好不好……
瞧着两人浑然忘我得样子，这位大人可能把她忘得一干二净，她决定提醒一下胥懿她的存在。
于是，李萱怡飘到湖面上，疯狂地朝胥懿挥挥手。
胥懿眼角一斜，嘴角不由得抽搐，这家伙在干什么？
她给湖中心傻不拉几得女鬼使了一个眼色。
李萱怡顿时接收到，欢快地点点头，比了一个OK的手势，迅速飘走。
胥懿：“……”
咋走了？
她明明表达的是等她一会儿啊！
还有…
她为什么不传音？！
结果还给一个女鬼使眼色？！
这女鬼有毒，跟她交流，拉低人智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