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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谁剪破月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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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有精彩的开始,必没有精彩的结束,更别谈轰轰烈烈。我爱过你,我爱着你,我永远都不会忘却你。我用恨来对抗爱,用时间对抗回忆,用文字对抗思想,用可利用的一切来忘记你。我要如何忘记你?

    一,是谁那么慌,剪破五月的月光。

    月光,细碎的洒落在阳台上。这是五月,温暖的五月的夜,犹似家乡七月的热。

    我借着月的光辉静坐于阳台乘凉。对面楼里有红灯笼,高高挂起,当真喜庆,团圆,畅饮,欢笑。他们好快乐。孩子欢快的笑声,那脸一定很灿烂。父母甜蜜的呵斥的温柔的佯怒。好温暖的家。

    我的左手抽出一支烟,那是一支雪白曼妙的烟。叫做中南海。右手握住粉红色的火机,上边有几行字,细如蚊,月色很暗,看不清楚。握得太久,手心有细汗,不似往日那样熟练的点烟。火机竟然差点滑落。

    或许是太乱。心慌。

    终于还是点燃。火苗窜出来,烟开始颤抖,一缕缕,分飞而散。味道很浓。

    风风火火,轰轰烈烈,我们的爱情,像一场战争,我们没有流血,却都已经牺牲。

    我没有牺牲。我不战而退。我不问你有没有爱过我。只是潇洒的说再见。

    心里谨记一句话,不要逼男人撒谎,他会恨你,也不要把他的话当真,你会恨他。多精彩的句子。我不去逼迫没有心的男人,爱或不爱。不做任何挽回,男人一旦有去意,留也留不住。我佯装轻松的走,谁说女人分手会一哭二闹三上吊。

    我吃了两大碗好劲道方便面,喝微辣的青岛纯生,吃香气四散的洽洽牌瓜子。这些可感觉的食物让灵魂镇定。暗涌深藏,在食物里渐渐平复。多好。

    咦,何时,竟然可以用吃来当镇定剂。好奇妙。

    我开始安静的琢磨一切。

    不过是看见他与另一个细眉长眼的女子亲热的并肩而行,不过是对他抛去冷冷的一笑,说,附近有没有好的餐厅?不过是突然失去了站稳的力气。不过是场普通的背叛,像肥皂剧里的场景。

    另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:你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多情的浪子,不应该痛。

    对的,是失去。就是这失去。我的某处隐隐的痛。犹如针锋麦芒。你可知,这浪子懂得如何降服这灵魂,懂得如何安慰这身体。

    这晚,独自在这里凭栏,安静的陷入黑暗。僵直的身体,微弱的呼吸,不时的用烟来抗拒空荡的虚无。右手的银镯不时的触碰铁栏,叮叮当当。手机很安静,在黑暗里等待。然后烟盒空了,无所适从,纷乱。

    我突然后悔,我怎么可这般轻易的让他离去,不纠不缠,应当上前,狠狠的扫他一巴掌。告诉他,女人不是用来玩的,爱情不是游戏。

    五月的月光,明晃晃。我的爱情陷入黑暗。我知道,生命中有很多挫折和反复。此番波折,只是小石块投入湖中激起的浪花。我不可太心伤。可,是谁,那么慌里慌张,迫不及待的要剪碎五月的月光。

    二,谁刻过你的手掌,宠爱划得那么长。

    心是自己的爱是自己的,不会因为谁就不要自己了/心是自由的爱是自由的/不会因为谁就不要自由了/再见我爱你,就让别人继续说给你听/再见我爱你,我爱我你爱你/和谁在一起,和你从此没有一点关系/再见我爱你,还不如爱自己

    我突然的喜欢上这些欢快的节奏和纯美的声音,这些歌词很好。再见,我爱你,再见,我曾爱过的你。

    亲爱的,我想为你写一首诗,题目就叫,再见,我爱你。我会在里边写上,谁刻过我的手掌,宠爱划得那么长。如果,你也曾有过悸动,请你回复,我的爱刻过你的手掌,宠爱划得那样长。也许,我会感到安慰,不会忧伤。

    我想起我的初恋,那个说我爱你会脸红的小男生,他写的情书和笨拙的句子,他说,我喜欢看你那双迷人的眼睛,喜欢看你皱眉时可爱的表情。多么温暖的回忆。我已经失去他的消息很多年。只是突然想起,时光定格在那年少的青春里。

    现在,我只是安静的听歌,反反复复的想念,直到有些慌乱。没有写首漂亮的诗。我大杯大杯的喝水,来抑制饥渴。忘却总是那么难。

    八月初微酸的桔子,一口气吃下五个,舌头暗黄,眼白也暗黄。我喜欢这样的刺激,我这样莫名其妙的喜欢过量的吃。却怎么也吃不胖。我的胃坏了,我还拼命的喝酒。那夜,打碎了酒瓶,辟哩啪啦。碎成片的玻璃,浓郁的啤酒香。我是故意的。却有不小心的样子。我喝醉了,不,我只是头晕眼花。

    我走夜路,身后尾随了影子。我快,他也快,我慢,他也慢。我害怕,却无处可藏。我想念你的臂膀,有力而温暖。可是,现在是一个人,我必须坚强。在那转角处,我停下转头。面无惧色的迎上那张脸。

    那人落荒而逃。竟然很慌张,狼狈的逃脱。一路沙沙的跑跳远去。

    我借着月光借着玻璃窗看到眼神呆滞,面色无光的人。那是我吗?如此陌生。我突然笑了。我突然清楚那人为什么落荒而逃。突然清楚你为什么离我远去。

    不过是人比黄花瘦,命比纸还薄。

    掩面滑坐在地。我看见,树叶剪碎了月光,房屋剪碎了月光,我也剪碎了月光。而我的心,被我们以往的记忆剪破,散落一地。

    三,当风再起时,谁的头发会飞扬。

    翻看旧照片。那么多表情,微笑,挑眉角。然眼神却出奇的一致。我的朋友说你看你的眼睛,那么忧郁,由骨头里散出来,好冷。

    我突然想哭,想大哭。伏上他的肩,我的脸埋得很深。我太久没有流泪了,想念眼泪的咸,微风吹过脸庞的凉意,会唤起内心里的疼,也会提醒自己要好好的爱护自己。要学着自己长大。要坚强。

    我逐个对比那相片。我的头发越来越长了,我的灵魂的样子越来越明显。他们说是颓废,我说我只是看不见心方向。最终的眼神定在那张黑白照片上。我固执的喜欢,色泽不鲜明,却如此传神的勾刻我的模样,有几许妩媚,显出几丝伤。

    那么多的相片,没有你的影子。我突的想起,我丢掉了你所有的记忆。就连你送的cd都还给了你。见到你时,总是伪装,我很坚强。

    然而,疼痛总来得恰逢其时。我很痛。

    我突然想哭,突然想吃东西,突然间想念我的朋友,突然害怕孤独,突然就想喝酒,突然想放纵自己。我突然想干任何事情。我的忧郁症突然来到。是孤独得太久了吧,生活已在颓废中变质。

    我反复的想念,反复的思考,生命有什么所得,爱情有什么意义。朋友告诉我,要快乐的活着,要记住,你只能活一辈子。

    我还是喝酒。喝得很多。头有些晕。我不喜欢醉,可是太快乐了。快乐到忘记了一切,只要狂欢。这一刻,我不要任何思想。

    很多张脸,晃晃悠悠。有些脸,有些憔悴却泛起红光。

    酒吧里的那个乐队,那个有着漂亮玉米棒长发的女主唱,声音很美。她唱,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,想要飞,却怎么样也飞不高。那是怎样一首歌啊,掀起了狂潮。可惜,只是可惜这里不能舞蹈。

    有个人在耳边说,你这样我很难过。连续三个月,他都这样细语轻声。抹去我眼角的泪水。我想,他爱我。我也爱他,我爱所有爱我的人。

    看到你,我的爱。你抛弃了那个细眉长眼的女子,执起另一个红唇齿白的女子的手。你的爱情那么安静而隆重的登场,不时划过我的内里,我看到那些美艳如花的女子,一个一个的出现和消失。她们不过是重复着我所有过的命运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痛。我是一直在痛的。我努力学着爱上爱我的人,学会爱自己别爱任何人都多一点。

    终于,不想再若即若离的与那个爱我的人保持暖昧。我告诉他,如果再过两个月我们还没有遇见顺眼的人,我们就在一起吧。那头,我听见了他的笑声,温暖,爽然。我当然知道我这样的承诺很勉强。

    月光下,这个城市的很温暖。有人说,我之所以冷,是因为曾经温暖。

    我说,我之所以痛,是被你所伤。但我有微笑的脸和看似坚强的灵魂。我可以隐藏一切悲伤。我已经学会了用无所谓的表情来掩盖内里的隐忧和深深浅浅的伤。

    你看,你看,我的头发在风中轻轻的飞扬。你看,你看,月光也开始冷淡。那被剪碎的月光散落一地,我凭栏观望,那像幻觉的记忆,终于被剪破,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2004/8/2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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