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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过去的作品)一起去看雾中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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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魔法森林深处。

    一把色彩简洁的伞在和风中微微的转动着。

    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,在积满了水的地上溅起朵朵水花,细小的水珠溅到来人的鞋子上,打湿了鞋带。

    “这天气,真不好呢。”

    她皱了皱眉,好像对天气很不满,但是一想到那件事,她还是决定走到底。

    “是啊,这森林经常会下些雨,而且还带有雾气哦。”

    “这就是‘雾雨’的由来吗?”

    “算是吧。”

    不知何时与她并排而行的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,他的脸上一直挂着一种奇异的笑容,但是从这笑容里你能感觉到的,就只有淡淡的忧伤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在雨中慢慢的走着,那人没带伞,细雨早已打湿了他的衣服,但是他好像没有察觉一样。

    雨中的森林别有一番摄人心魄的美,淡淡的雾气中,远处的枝叶若隐若现,雨水顺着高大的树干滑下,渗入已经泥泞不堪的地面中。

    “那么,你也是来找她的吧。”撑着伞的少女开口了,只是她的视线依旧平视前方。

    “是呢,不过也只是第二次。”

    “原本还要……抱歉。”她似乎把什么咽回了肚子。

    “没事的,”他的表情似乎也像那些远处的景物一般,难以看清,“在那之前,我总是忽视了她的存在,直到后来我才发现我似乎太残忍了,竟然这么久没有去找过她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错。”她侧了侧只够一个人的伞,“一直淋雨没有问题吗?”

    “半妖没那么容易生病的。”他微微一笑,“谢谢你的好意。”

    “别太自负了。”她无所谓的移回了伞。

    两人又走了一段路,随着‘逐渐接近森林中心,雾气越来越大,雨却逐渐减小了。

    “博丽的巫女吗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红白色的衣服太过鲜艳,老远的就有人注意到了逐渐靠近的两人,但又似乎不怎么在意。

    “是的呢,今天来看看。”她收起伞,望了望天,雨已经停了,现在只是树叶上积留的水珠。

    “在今天这个日子?”雾中的人影似乎有些顾虑,不过很快就释然了,“发生了对吧?”

    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。”红白色的身影绕过阻挡她的人,走到了门前。

    “尽量委婉一些。”那人请求式的对她低声说道。

    两人走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屋子里的装饰很见简单,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居所,甚至说有些空荡荡。

    “她腿脚不方便,东西都搬到里屋去了。”像是解答她的疑惑,随行的男人轻声的讲述着。

    “是,霖之助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来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我知道是你,很少有其他人还会来我这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呢,‘这次还有个人和我一起来了。”霖之助回头看了看正在挂伞的少女。

    “真是稀奇呢,那快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苍老的声音,还真是符合心中的形象呢。她想。

    走进里屋,她的目光却很快被墙壁吸引了。

    墙上挂了很多的照片,这些照片大多有些泛黄了,也许是很早以前的。照片上的人绝大多数她都认识,还有一些或许没亲眼见过,但都有所耳闻。

    “人总是对过去的东西念念不忘,呵呵。”只露出一个头的老人笑着对她说,“老了,总是想些年轻时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她回过头,老人勉强想要直起半个身子,但是力不从心,霖之助赶紧上去扶住她。

    “这几十年来您一直住在这吗?”她走到床前,握住老人的一只手,好像孩子握着母亲的一只手一般。

    “是呢,因为病比较严重,想要修炼一些可以强健身体的魔法,就住到了这。不过也许是比较笨吧,最后也没学成些什么东西,倒是宝贵的时光浪费了不少。现在想起来,还真是可惜啊。”

    “也一直是她在照顾你吗?”

    “是啊,身体不好,一个人不太容易生活,就让她来帮我的忙,不过她能工作几十年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。”

    窗外的雾气弥漫着,一个身影就在雾气之中立着,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,一边目视着雾气的深处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带来了一些东西,”霖之助将一路提着的袋子放在了床头柜上,里面用防水布严严实实的包了好几层,打开只后是一些罐子。

    “外界的茶叶吗,呵呵,霖之助还是最明白我喜欢的东西啊。”老人轻声的笑了,结果却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,“咳咳……可惜,我已经……泡不动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说太多话了……”霖之助手忙脚乱的提起旁边的水壶想要倒点水给她,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很久没泡过茶了,现在喝水只需要接点雨水就行了,魔法森林的雨水,很干净呢。”老人又轻轻咳了两声,被子上忽然溅上了一点嫣红。

    “快不要说了。”霖之助忽然捂住她的嘴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了一分钟,他才发现自己的失态,赶紧松开手,退到一边。

    “真是,都活了多久了还那么小孩子气。”老人嗔怪的看了他一眼,又把目光投到了那几罐茶叶中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里面混了蓬莱之药吧。”老人将其中一罐推了推,“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弄到的,但是你知道我是不会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差点忘记了你的存在呢,真是对不起。”老人回过头来,有些忧伤的抚摸着她的头发,“岁数大了,健忘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……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……”咬了咬牙,她下定决心说出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老人望向了窗外。

    “她走了吧。”

    霖之助和少女同时一震。

    老人的目光从窗外逐渐移到正对着床的相片上,颤颤魏巍的手擦了擦已经模糊的镜片。

    “魔法森林两个星期前忽然开始下起了雨,雾气也越来越大。”老人自顾自的说道,“霖之助也是那时第一次来看望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前辈……”少女的声音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“雾雨的魔法森林,真是别有一番美丽呢。”老人的眼角逐渐流下了两行清泪。

    两人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霖之助的手伸向了一罐茶叶。

    “霖之助。”老人面对着窗外,忽然喊起了他的名字,“我能叫你香霖吗,就这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可,可以……”霖之助的手一颤。

    “香霖,帮我叫一下上海好吗。”老人握着少女的手,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……”霖之助的手离开了罐子,“你好好注意,不要太激动。”

    霖之助走出了里屋。

    “你叫博丽雨姗,对吧。”老人对她笑了笑,“有一句话,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哦……”

    霖之助走到门口,那个身影还站在那。

    “上海,她让你过去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时间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我们走吧。”上海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之后,就走向了雾气深处。

    “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就在此时,博丽雨姗的惊叫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霖之助一惊,回身奔回里屋,却看见老人正闭着眼睛,半靠在床上,安详的睡去了。

    “她……她……”

    霖之助颤抖着走上前去,手指抚在了老人的面庞上,却再也寻找不到生命的气息。

    “灵梦……”他嘴里呢喃着。

    一瞬间,大雨倾盆而下。

    “灵梦,魔理沙在哭呢……”眼镜之下,泪水决堤般涌出。

    博丽雨姗望着窗外的大雨,回想起第十三代博丽巫女对她说的话,一开始她不懂,但是现在,她懂了。

    她说。

    “我这一辈子,很幸福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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