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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叛逃的邪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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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索尔居然还有个弟弟,而且听这话的意思,弟弟还似乎没做什么好事儿?

    符照正想针对神仙家族不搞优生优育的下场感叹一番,突然发现病房里的气氛严肃起来,很识相地沉默。

    夏洛克正在和索尔对视,无声中只有激烈的眼刀嗖嗖乱飞。

    符照是个闲不住的人,沉默了没几秒钟就开始无聊,毫无危机感地打了个呵欠,视线随意地落在夏洛克身上。

    病房的大门在他背后缓缓关闭,站在门口的夏洛克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薄款黑风衣,竖起的衣领遮住半张脸,表情凝重。

    ……撞衫了。

    符照下意识整了整自己身上那件款式差不多的,心里嘀咕:“同一件衣服怎么能穿出不同的效果呢……这根本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啊!不对,我觉得归根结底应该是种族原因,天生的。”

    同样都是黑发,夏洛克的眼睛却是很有质感的灰色,一下子就把格调拉上去不少。

    符照正在盘算从明天起要不要买一副美瞳戴戴,反正现在也有钱了,索尔率先打破沉默,咳嗽一声。

    “是……他做的?”前任雷神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,隐隐从绷带下透出血色。

    走到床尾的夏洛克,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小小的透明密封袋,右手捏着举到他眼前:“我昨天晚上去了一趟维修完毕的乌鸦港监狱,这是从关押杰克·阿诺德的牢房中找到的,被系在了栏杆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昨天晚上不是和我在一起吗?难道没回家又去了监狱?”符照随口问,眯起眼睛观察那个密封袋。

    里面是一根栗色头发,不仔细根本看不到。

    虽然说大火根本没有蔓延到乌鸦港监狱的那一层,飘上来的只有浓烟所以细节都还保留着,但能够发现栏杆上一根不属于囚犯的头发……这种观察力也太可怕了!

    “是他……洛基的。”索尔看过之后很肯定地点点头,“他在向我打招呼。”

    病房里的两张椅子都被占据着,夏洛克收起东西在床尾坐下,语气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爽:“当然是他,我已经拿去检验过了。所以杰克因为接到你弟弟的命令才故意被捕,进监狱后留下这根头发只为了——和你打个招呼?”

    符照非常随意地从床头柜上用纸杯倒热水,突然插话:“说不定还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毛囊很健康,所以拔一根头发也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哪怕受伤,也能看出前任雷神是个有着耀眼金发的男人,不过因为遭遇的是爆炸和大货,发尾部分被烧焦了大半,蜷曲着贴在脑后。

    夏洛克呼吸一窒,扭头望向五粮液的表情顿时相当不情愿:“——好吧助手,算你说对了。这根头发非常健康,洛基在告诉我们他已经痊愈了,至少行动不成问题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索尔摸了摸自己不健康的头发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夏洛克占据床尾一角,表情冷静气势咄咄逼人:“这座城市很大,有七十二个街区,但你是他的哥哥,一定知道某些能够指向他去了哪里的线索。”

    比起温和交流,他更擅长压迫性地提问,抓住细微证据和心理漏洞逼迫对方坦白。

    心理素质过人的索尔,继续沉默。

    娜塔莎抱臂靠着椅背叹了口气:“有点人情味吧,你不能强迫一个刚从抢救中醒来的病人。”

    夏洛克愈发不满起来:“他的身高已经接近两米了,又不是刚从凶徒手里被释放的七岁小姑娘!”

    “这可不一定,据说外表越凶悍的男人内心越像一朵柔弱的娇花呢。”符照捧着纸杯顺口解释,“琴酒老大为了打理他那头金毛,光护发素就买了各个品牌的一大柜子。拉风的形象背后往往付出了大量心血,而硬汉的内心通常也住着一个小姑娘,所以我们要给他一些时间。”

    本来只是沉默的索尔,被夏洛克反复质问都没有表达什么激烈情绪,在听到他的话之后额头青筋狂跳,如果不是重伤在身可能就要爬起来揍符照一顿了……

    明明是帮自己说话的,但就是让人拳头发痒!

    输液袋已经见底,索尔拔掉了另一只手背上的针头,声音有些无奈:“一年前洛基叛逃出安全防卫局的时候,我说过了把他带回来,就一定会做到。这是我的事,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夏洛克对虚无缥缈的承诺不感兴趣,强调道:“但是他至今还流浪在外,攻破乌鸦港的监狱系统放走了三成罪犯。”

    有了这根头发,基本可以确定监狱起火同时防卫系统崩溃的真凶是谁。如果只牵扯到杰克一个人当然简单,但同时和特派小组的其他成员有关系,夏洛克就必须来一次医院了。

    况且帮人越狱的雷神弟弟并非普通罪犯,而是前任特派小组的成员之一。

    索尔将拔下的输液针丢到一边:“咳,和洛基从前做的那些事情相比,这些真的不算什么……不过他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被绿巨人抽了一顿老实多了,而且……”

    停顿片刻,索尔认真地回望那双灰色眼睛:“他的任务和我们相同,一样是作为超级英雄来到这个世界,消灭掉所有的反派才能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就不可能成为反派了吗?”夏洛克的反问一针见血,抿了抿下唇决定作出部分让步,“至少告诉我他离开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索尔慢慢摇头:“……我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。不过既然和你在追查的杰克有关系,我一定会尽力帮忙把他找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暂时达成合作。”夏洛克痛快地点头,突然想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,“助手,发挥一下你为数不多的用途,回去倒咖啡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安防局总部,第十八层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夏洛克端着冒热气的咖啡杯,语速极快地抱怨:“就因为害怕洛基被抓回来后送进凤凰河监狱,才屡次手下留情所以现在躺进医院。”

    符照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本来应该送给病人的蛇果,咔嚓啃了一口:“不想让亲弟弟进监狱是正常的,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琴酒老大一样只对自己人心狠手辣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亲弟弟。”夏洛克喝着手边的咖啡,纠正他的说法,“两兄弟都是失去大部分力量的神,不过在这个世界也只是身体素质强一点的普通人而已。索尔追他的倒霉弟弟已经追了一年……不对,算上今年是一年零二十五天了!每次都只差一点点就能成功,但这次中了埋伏掉进布满爆炸物的陷阱里,洛基逃走了,他重伤到现在才醒来。”

    符照很难理解,不过觉得他这种气鼓鼓的抱怨模样很孩子气:“呃……为什么要把洛基抓回来,他弃明投暗准备毁灭世界了吗?”

    “不,被通缉的原因是他什么都没干。洛基作为特派小组的成员始终消极怠工迟到早退,而且作为有毁灭世界前科的恐怖分子,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。”夏洛克说完,在办公桌后别有深意地盯了他一眼,“如果你准备逃走,那么和他是同样的下场。”

    其实离开安防局没什么,但有几率成为反派的危险家伙离开,就让人不得不警惕了。

    符照吃东西的速度很快,水果被啃得只剩下细细的果核后,无辜地摊手:“我又没准备逃,反正在积累充足的反侦察经验之前不准备走。”

    夏洛克不置可否,摆出了他惯常的思考姿势,十指相触抵在下颌上:“我在想一个问题,杰克雇人研发d3病毒,究竟是他的需要,还是洛基的需要?”

    商人杰克花费巨资援助病毒研究,成功后杀人灭口也是他的主意吗?

    洛基离开安防局一年有余,始终蛰伏不动,所以追捕工作才格外困难。从时间推算,他重新出现的消息在d3研发成功而杰克没有灭口之前,收到信息的索尔第一时间出动追捕,却被引入陷阱身受重伤。

    两天后,变装的杰克杀死了第一个参与试验的科学家。

    那么这段日子里,洛基是真的沉寂了,还是准备掀起更大的风浪?

    以他的能力如果想在这座城市里搞些破坏,完全不需要等上一年之久,所以,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?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,说不定也有不图回报完全处于爱好的世界毁灭者,比如我。”符照蹲在椅子上,懒洋洋伸了个懒腰,“你不是说要设局让杰克主动出现吗?抓住一个,另一个也会有消息的。”

    正在思考的夏洛克隔了很久才回答:“地下区的陷阱,昨天就已经布下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中二城,地下区。

    白天的灰色性质街区秩序井然,甚至还因为不久前的越狱事件响应中央区号召加大警戒,地铁入口布置了更多工作人员,警惕地用目光搜索刻意乘客。

    角落里,某个地铁工作人员拦下一位脚步匆匆戴帽子的男人:“您好,进入地下区时请出示身份证明。”

    深栗色头发的男人一愣,帽子下的脸笑容邪气,却非常配合:“好的,这是我的证件。”

    伪造身份证上写的是两个字的假名——

    “洛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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