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009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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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nb安公公愣了愣,最后咬了咬牙,道:“甄贵妃极喜欢太子爷家的小郡主,不如明日让太子妃领着孩子去瞧瞧她,说来她们母女俩,有好些日子没进宫了。”
&nb“是啊,原本朕那帮儿子还小的时候,一个个古灵精怪,宫里差点给他们掀翻了,”弘圣帝感叹道: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们都不见了!”
&nb“皇上,夜已深,您该休息了。”安公公提醒道。
&nb“该休息了,”弘圣帝居然笑了笑,接着道:“也不知元升如今在川南怎样,这帮孩子里,也就元升是个老实的,朕如今倒真是想他。”
&nb克制住心中慌乱,安公公笑道:“三爷不是来了信吗,说他在那儿挺好,如今川南有了三爷,可是安稳得多了,对了,修鸾和宫的金蝉玉木,全是川南进贡的,再过几个月也就到了,说来您这一句话,三爷倒把事都给您办得妥妥的。”
&nb“如今看来,也就这个儿子听话。”弘圣帝长叹一声,背着手出了御书房。
&nb次日,冯玉儿并没有按照安公公的安排,应“景阳宫”的邀约,去拜会甄贵妃,原来,小郡主突然病了。
&nb可卿头一晚发热,哭闹得哄都哄不住,小脸蛋更是烧得通红,把徒元徽和冯玉儿两口子心疼得不行,只恨不得替孩子生这场病。
&nb太医院的赵医正得了东宫的信,很快便赶了过来,摸摸孩子的脑袋还有手和脚,便问徒元徽道:“太子爷,小郡主之前可有何症状?”
&nb徒元徽瞧了一眼正给孩子头上敷凉帕,眼睛有些红肿的冯玉儿,道:“原是好好的,听太子妃说,白日里她还在院子里到处跑,天快黑的时候便有些精神头不济,没一会脑袋和身子都热起来。”
&nb“回太子爷、太子妃,这便是中气不足,脾胃虚弱,只要补补中气便好,”赵医正说完,便去到一旁开了方子,又嘱咐何姑姑道:“姑姑,取些黄豆,煮水喂孩子喝,稍加一些糖,这是民间偏方,倒也能见效。”
&nb何姑姑取了方子,立时便下去了。
&nb赵医正这时卷起袖子,道:“太子妃,下官给郡主做些推拿,或好得快些。”
&nb这时徒元徽上前,将冯玉儿扶到一旁,“老赵是国医圣手,可卿的病自会好的。”
&nb等他们夫妻二人让开,赵医正拿起可卿一只小手,向右打着圈按着她大拇指指腹,过一会又从可卿食指的指根往指尖方向来回推,接下来别的指头也如此这般,最后又从手腕向肘窝方向推了好多下。
&nb夫妻二人皆看得仔细,好一会后,赵医正停了下来,道:“太子爷、娘娘,您二位不必惊慌,孩子发热是常有的病症,只要对症下药,很快便会好转,下官留个医女照应,想必天亮退了热,便是无碍了。”
&nb虽赵医正说是无碍,只做父母的心肠,瞧着孩子受苦,难免觉得焦灼不安,少不得夫妻二人一块守着可卿,连医女都被打发到外头,两人隔一个多时辰,便照葫芦画瓢,轮流替孩子推拿。
&nb夜深人静之时,徒元徽和冯玉儿双双坐在可卿床边,两个皆不敢睡,只一眼不眨地瞧着孩子的面容,生怕有什么不对。
&nb“玉儿,这次真将父皇彻底惹恼了。”
&nb徒元徽也不想徒元晔老是对他下手,他要给他一个能生痛的地方,他的心腹兄弟徒元诚折了才能达到奇效。
&nb“可能做不了太子了,你会不会失望?”徒元徽喃声道。
&nb冯玉儿摇了摇头,叹道:“失望啊,”随后取下可卿头上的凉帕,起身到盆架边又换了一块新的,一边轻轻将它盖到可卿的小脑袋上,一边笑道:“虽说当不了皇后,没法子威震后宫,确实有些可惜,不过另外一想,你要成了废太子,自然养不起佳丽三千,日后不管乐不乐意,也只能守着我一个,便觉着因祸得福了呢!”
&nb“真的?”徒元徽觉得冯玉儿这话假得很,忍不住睨了她一下。
&nb冯玉儿眨了眨眼睛, “若说当皇帝是你的宿命,自然不能违拗,不过,如果命中注定,这皇位可望而不可得,也不必太过强求,随缘吧!我呢,什么都不惜,唯一惜命,你只要好好活着,便算不辜负我了。”
&nb“你倒想得开,”徒元徽一笑,“你以为这太子我不想当,就可以不当吗?那帮挺着我的家伙们还不得气得抹脖子上吊!还有,那些……我的对手,你以为会就此放过我?”
&nb一直像阴沟老鼠一般盯着他的徒元晔;貌似与他亲如兄弟,心里却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的徒元升;还有越发喜怒无常的弘圣帝。
&nb徒元诚一倒,徒元晔算是折了一条臂膀,他如何肯吃这个闷亏,这会子定是在琢磨法子还击,林文烨他们说得对,徒元晔这回是没有防备,才棋差一招,而此后他自会生了警惕,要想干掉他,并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&nb至于徒元升,记忆中一直和他斗的两败俱伤,这次他不和他斗了,到目前为止,也没瞧出他到底是个什么立场。
&nb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趴到徒元徽身上,然后便是可卿“咯咯”的笑声,等睁开了眼,徒元徽才发现,自己不知何时躺倒在床上,而可卿正伸出小手,想要拧他的耳朵,一脸憔悴却又神情轻松的冯玉儿,则在一旁笑着观战。
&nb“大胆!”徒元徽抱着可卿坐了起来,作势皱着眉头,“这会子生龙活虎地知道折腾你爹,昨儿个怎得焉巴成那样?以后不许乱生病了!”
&nb“可儿病好了!”可卿跟个小猴子一般扒在徒元徽身上不肯下去,撒着娇道:“我要出去玩!爹肯的!”
&nb何姑姑这时端来一碗药,哄道:“乖呀,把药喝了,病才能全好,等病好了,那时候才能出去玩。”
&nb可卿倒真是个乖的,虽心中万般不乐意,依旧听话地瘪着小脸,把药一口给干了。
&nb冯玉儿让杏月取来梨脯,撕了一小块塞进可卿的嘴巴里,顺势亲了亲她的脸蛋,道:“可儿最是懂事听话,病好了,娘便带去外头玩儿。”
&nb瞧着面前一幕,徒元徽心中一暖,如今一切都尚好,冯玉儿还在,可卿还在,幸福还在,徒元徽唯一要做的,是保护好妻女,不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。
&nb在心神不宁了两天之后,弘圣帝终于等来了好信,今日太子妃携小郡主进了宫,这会子正在景阳宫陪着甄贵妃说话。
&nb原来,架不住可卿的卖乖发嗲,冯玉儿只得带了她到宫里去串门子,这第一站,自然是甄贵妃的景阳宫。
&nb这会子景阳宫的石榴树已开花结果,一个个小石榴着实稀罕,可卿瞧着有趣,自不肯乖乖呆在屋里听大人说话,冯玉儿也不难为她,让杏月同奶娘带了可卿在外头玩,自己搁屋里同甄贵妃聊着家长里短。
&nb甄贵妃兴致极高,只因徒元升在川南屡立战功,皇上近日连番嘉奖,如今他品秩又升了一级,在众弟兄当中,倒是唯一一个被授一品三世不降等的亲王衔,而这已仅次于徒元徽的太子之位。
&nb冯玉儿自是跟在后头夸奖三爷,把甄贵妃逗得极开心,又拿了徒元升从川南寄过来的特产、药材之类,热情地送了些给冯玉儿。
&nb“听元升在信里讲,川南那边有一个叫百玉国的地方,盛产金蝉玉木,这一回修鸾和宫,便是从那边进的木头,”甄贵妃一笑,“本宫都想好了,回头跟皇上请个旨,若是不逾礼,让元升给我打一副金蝉玉木的棺材,等本宫老了,也好好享受一番。”
&nb“百玉国?”冯玉儿心中一动,她外祖母的国家。
&nb“你年纪轻,自然未听说过,便是本宫这个岁数的,也没赶上那个时候,”甄贵妃并不知道冯玉儿的出身,因为从来没有在明面上说过,上次白氏抬平妻,内人知道是白氏出身不简单,外面的人都以为是荣国府要巴结要成为太子岳家的冯家。
&nb甄贵妃说道:“百玉国倒是个传奇之地,听说文帝立朝之初,这百玉国可不得了,曾占了大半川南,还想往咱们中原打,后来还是被你老祖同外祖父一起给平了。”
&nb“那倒是够久远之前的事了,”
&nb“好像有传说,那个进犯中原的百玉国王战败身亡之后,他的头被进献给了文帝皇帝?”冯玉儿好奇地打听。
&nb“哎哟,”甄贵妃是个柔弱妇人,一听这些打打杀杀的,忍不住抖了一下,“别提这个,着实瘆得慌!”
&nb这时她旁边的赵嬷嬷插了一句,“说来这百玉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旧事呢。”
&nb甄贵妃白了她一眼,“既是不为人知,你倒如何听到的,想是外头一些没有根据的野史。”
&nb“就当是野史吧,今儿老奴便说来给两位娘娘解个闷?”赵嬷嬷笑道。
&nb“说!”甄贵妃点了点头。
&nb“这得是好些年头前的事儿,那时候老奴还小,听到外头说书的讲百玉国之乱,别的没记住,倒是其中有一段宫闱秘闻,着实有意思得很。”
&nb甄贵妃指着赵嬷嬷笑,“你这老货,肚子还装着这些,居然从不告诉本宫。”
&nb“这不是今日太子妃过来提到百玉国,老奴才想起吗,话说百玉国的太后年轻之时,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,当时还是丽妃的太后深得老国王宠爱,进宫不久便有了身孕,只可恨啊,和她同时的,另外还有位妃子怀了六甲,又偏偏也是个受宠的。”
&nb身为后宫之妃,甄贵妃立时感同身受,想起当年自己也有不少这样的对头,自然“唉”了一声。
&nb“那时候老国王的王后早没了,膝下无儿无女,正是愁烦子嗣之时,没成想两位妃子倒同时有了,老国王自是高兴得不得了,于是便放了话,她二人谁先得了儿子,谁便当王后。”
&nb冯玉儿问,“显然是丽妃胜了,难道她让人暗害了那头的孩子?”
&nb赵嬷嬷摇了摇头,“丽妃一索双生,得了对龙凤胎,而那位妃子虽也得一子,不过晚了半日,自然是丽妃胜了。”
&nb“那何来什么秘闻呢?”冯玉儿不解地问。
&nb“后来百玉国灭了之后,便有旧宫人在外头传,当年丽妃生的是两个女儿,不过她早做过准备,从外头抱来男婴换了自己一个女儿,李代桃僵便成了龙凤胎。”
&nb甄贵妃惊问,“莫非那个男婴便是后来攻打中原的百玉国王?”
&nb“可不是,”赵嬷嬷笑道:“丽妃机关算尽,当了不到一年的太后,便因为那个不知哪来的野种,而成了亡国之后,结果在宫里被逼自尽,而她亲生的两位公主,从此没了下落。”
&nb“真是凄凉啊!”甄贵妃感叹,“可见这丽妃是生了贪心,若是安守自个儿本分,在宫里当她的太妃,至少能得善终,说不定百玉国如今还在呢!”
&nb“如何谈起了百玉国?”这时弘圣帝的声音传了进来,随后,一阵龙行虎步,弘圣帝已站到众人面前,笑道:“没想到你们女人家居然也会读史。”
&nb甄贵妃忙带着冯玉儿等上前请安。
&nb瞧见地上低头跪着的冯玉儿,虽看不清脸,弘圣帝却觉得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,不由高声笑道:“都起来吧,没想到太子妃今日也进了宫,这便对了,自家亲眷,就该多走动走动。”
&nb“谢皇上!”冯玉儿微垂着头,恭谨地回道。
&nb待众人坐定,弘圣帝道:“方才提到了百玉国,瞧你们倒是说得入神。”
&nb“想来惹皇上笑话了,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哪敢论古,不过听赵嬷嬷聊聊街头巷尾的闲话,纯是为取个乐罢了。”甄贵妃亲自端上了茶水。
&nb“宫中女眷自当比外头普通妇人多长些见识,朕刚刚倒是听见了两句,瞧着你们对宫闱之事竟是好奇得很,”弘圣帝一思量,对甄贵妃里这种野史话本可不少,若是喜欢,朕让人送一些过来。”
&nb“那便谢过皇上了!”甄贵妃喜不自胜地起身谢恩,头一回觉得弘圣帝实在体贴。
&nb“太子妃可也想看?”弘圣帝貌似随意地问了冯玉儿一句,又道:“朕年幼之时,若是读书累了,便好瞧这些东西权当解乏,虽是些穿凿附会之言,不过其中,倒不乏有发人深省之处。”
&nb“谢皇上!”冯玉儿起身答过。
&nb弘圣帝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方才朕瞧见可卿了,你把孩子养得很好,倒是位贤德的。”
&nb冯玉儿又起身道:“臣媳不敢专美,太子爷比我更疼着孩子,管教的事更是亲力亲为,到如今可卿一口一个的‘爹’,可比‘娘’叫得亲热!”
&nb“这当娘的,莫非还吃女儿的醋?”甄贵妃在一旁打趣道。
&nb“哎,这孩子一旦会说话,自然就长了心眼,知道这一大家子,谁对她最好,便跟谁最亲。”冯玉儿故作无奈地道。
&nb原本见弘圣帝过来,冯玉儿便想着趁机告辞,却不料弘圣帝谈兴正浓,又同甄贵妃说起徒元升小时候的事,还非要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冯玉儿一块,也不管她一个劲地往殿外看,显然是心不在焉。
&nb“元升自小便好舞枪弄棒,果然三岁看老,如今倒真成了本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。”弘圣帝感叹道。
&nb甄贵妃忽然想起了往事,“说来元升还抱在怀里,什么事都不懂的时候,有一回臣妾带着他到御花园里转悠,正瞧见皇上在教那时刚会走路的太子爷练剑,臣妾记得,元升乐得真拍手,怕不是那时便动了习武之念。”
&nb弘圣帝顿了一下,回道:“待他日元升回来,朕倒要跟这孩子比比剑术。”
&nb冯玉儿早在一旁察觉出,每当甄贵妃一将话题点到徒元徽身上,弘圣帝总是有意识地避开,心里一叹,这位皇帝真够狠绝,也不知徒元徽到底哪里做错,竟让这做父亲的提都不肯提他。
&nb回到东宫,瞧着从殿里头出来迎接她们的徒元徽,觉得徒元徽这些日子一直伤心,倒是越瞧越可怜。
&nb徒元徽此时一把接过可卿,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,逗得可卿“咯咯”直笑,口中叫道:“爹,再转圈圈,不停!”
&nb还算徒元徽眼尖,终于看到冯玉儿异样,忙将她搂在怀里,笑着哄道:“莫不是吃醋了,要不我抱你也转几圈?”
&nb冯玉儿拍了徒元徽一下,道:“胡说什么呢!”
&nb“你这女人小肚鸡肠,瞧我心疼丫头,便觉得失了宠,这会子都快气哭了,我说得没错吧!”徒元徽逗道。
&nb“我才不在乎你心不心疼我呢,”冯玉儿突然低声说道:“我心疼徒元徽就成,便是天下人都不疼你,我也疼你!”
&nb这话倒惹得徒元徽一愣,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,“显是被惯坏,居然真呼孤的大名了,不过……”徒元徽不管旁边还有人,在冯玉儿额头上吻了一下,“以后多叫叫这名字,我喜欢得紧!”
&nb很快日子又平静地过去了三年,东宫之内一片祥和、安宁,然而出了东宫,徒元徽的处境,由原来满朝声势却变得愈加艰难。
&nb在朝堂上,隔不过几日,便有人上本参奏太子,或说他孤傲寡恩、或奢靡浪费,或这样那样的理由,但是往往到了最后,便不了了之,再无下文。
&nb只是但凡有官员参奏,徒元徽便少不得要被弘圣帝当众训斥一番,如此一来,人人心里便都有了谱,徒元徽的太子之路,行将终止了。
&nb而朝中那些踩告高低的,少不得私下,猜测徒元徽这太子到底还能当多久,并且这储君之位,将会是哪位王爷的囊中之物。
&nb如今这京城之中,最是炙手可热,或者说大多数人心目中最适合的储君人选,已是四皇子徒元晔莫属,至于其他皇子,众人认为,可能性远远低于这位身负贤名,并且显然越来越受弘圣帝重视的四爷。
&nb而另一头,徒元徽却是全无动静,一副任你东南西北风,我自巍然不动的姿态,对外界的一切不喜不怒,每日乖乖上朝,任由皇上斥骂,同群臣们也客客气气,便是对那些故意寻他麻烦的,也似并没放心上,下了朝便回东宫,深居简出,像是只甘心等着被废了。
&nb可奇怪的是,弘圣帝骂归骂,却没有任何废储的表示,好似觉得把徒元徽晾在那,更合他弘圣帝的心意,如此过了三年,弘圣帝始终没有开口提废太子之事,而该给予东宫的优待一点都不缺,甚至比以往还丰厚些。
&nb这日,携女进京的贾敏求见太子妃。
&nb冯玉儿允了。
&nb对于突然出现的还裹着尿片的小表姨黛玉,可卿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,趁着大人们在一旁说话,一会摸摸她的小手,一会亲亲她的脸蛋,甚至还准备取了自己这几日最爱吃的果子,请三个月大的黛玉尝尝,把黛玉的奶娘吓得差点蹦起来,无奈可卿身份高贵,却没人敢出言训斥。
&nb倒是冯玉儿走上去一把将可卿拎了过去,对正红着眼圈的贾敏道:“小姨,这孩子泼皮得很,您别介意。”
&nb“娘这话便不对,黛玉表姨来咱家做客,自当好好招待,这果子可是三皇叔特意让人从川南带给我的,您不许舍不得!”可卿不服气地道。
&nb“好孩子,”贾敏抹了泪,将可卿拉到自己怀里,“她还是个小不点,可不肯吃这些,等再过几年,你们姨侄俩个便能说说笑笑一块玩了!”
&nb“你外祖父大概也快到时候了,”贾敏见孩子走后说道。这一回她过来,是接了国公夫人的信,国公爷怕没几日活头,毕竟是自己父亲,贾敏心下如何能不难过,“他老人家辛苦一辈子,竟是到了最后。”
&nb“人的寿数是天定的,”冯玉儿平平静静。
&nb贾敏心中一叹,看来是没法子修复了,否则到人将死的时候,太子妃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。
&nb罢了,人家的事,也强求不得。
&nb作者有话要说: 今晚没更了~~~
&nb老皇帝现在是不正常的,下章会说的,不过他也会死,就算不正常,若是心里没鬼也不会被这么容易影响
&nb安公公愣了愣,最后咬了咬牙,道:“甄贵妃极喜欢太子爷家的小郡主,不如明日让太子妃领着孩子去瞧瞧她,说来她们母女俩,有好些日子没进宫了。”
&nb“是啊,原本朕那帮儿子还小的时候,一个个古灵精怪,宫里差点给他们掀翻了,”弘圣帝感叹道: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他们都不见了!”
&nb“皇上,夜已深,您该休息了。”安公公提醒道。
&nb“该休息了,”弘圣帝居然笑了笑,接着道:“也不知元升如今在川南怎样,这帮孩子里,也就元升是个老实的,朕如今倒真是想他。”
&nb克制住心中慌乱,安公公笑道:“三爷不是来了信吗,说他在那儿挺好,如今川南有了三爷,可是安稳得多了,对了,修鸾和宫的金蝉玉木,全是川南进贡的,再过几个月也就到了,说来您这一句话,三爷倒把事都给您办得妥妥的。”
&nb“如今看来,也就这个儿子听话。”弘圣帝长叹一声,背着手出了御书房。
&nb次日,冯玉儿并没有按照安公公的安排,应“景阳宫”的邀约,去拜会甄贵妃,原来,小郡主突然病了。
&nb可卿头一晚发热,哭闹得哄都哄不住,小脸蛋更是烧得通红,把徒元徽和冯玉儿两口子心疼得不行,只恨不得替孩子生这场病。
&nb太医院的赵医正得了东宫的信,很快便赶了过来,摸摸孩子的脑袋还有手和脚,便问徒元徽道:“太子爷,小郡主之前可有何症状?”
&nb徒元徽瞧了一眼正给孩子头上敷凉帕,眼睛有些红肿的冯玉儿,道:“原是好好的,听太子妃说,白日里她还在院子里到处跑,天快黑的时候便有些精神头不济,没一会脑袋和身子都热起来。”
&nb“回太子爷、太子妃,这便是中气不足,脾胃虚弱,只要补补中气便好,”赵医正说完,便去到一旁开了方子,又嘱咐何姑姑道:“姑姑,取些黄豆,煮水喂孩子喝,稍加一些糖,这是民间偏方,倒也能见效。”
&nb何姑姑取了方子,立时便下去了。
&nb赵医正这时卷起袖子,道:“太子妃,下官给郡主做些推拿,或好得快些。”
&nb这时徒元徽上前,将冯玉儿扶到一旁,“老赵是国医圣手,可卿的病自会好的。”
&nb等他们夫妻二人让开,赵医正拿起可卿一只小手,向右打着圈按着她大拇指指腹,过一会又从可卿食指的指根往指尖方向来回推,接下来别的指头也如此这般,最后又从手腕向肘窝方向推了好多下。
&nb夫妻二人皆看得仔细,好一会后,赵医正停了下来,道:“太子爷、娘娘,您二位不必惊慌,孩子发热是常有的病症,只要对症下药,很快便会好转,下官留个医女照应,想必天亮退了热,便是无碍了。”
&nb虽赵医正说是无碍,只做父母的心肠,瞧着孩子受苦,难免觉得焦灼不安,少不得夫妻二人一块守着可卿,连医女都被打发到外头,两人隔一个多时辰,便照葫芦画瓢,轮流替孩子推拿。
&nb夜深人静之时,徒元徽和冯玉儿双双坐在可卿床边,两个皆不敢睡,只一眼不眨地瞧着孩子的面容,生怕有什么不对。
&nb“玉儿,这次真将父皇彻底惹恼了。”
&nb徒元徽也不想徒元晔老是对他下手,他要给他一个能生痛的地方,他的心腹兄弟徒元诚折了才能达到奇效。
&nb“可能做不了太子了,你会不会失望?”徒元徽喃声道。
&nb冯玉儿摇了摇头,叹道:“失望啊,”随后取下可卿头上的凉帕,起身到盆架边又换了一块新的,一边轻轻将它盖到可卿的小脑袋上,一边笑道:“虽说当不了皇后,没法子威震后宫,确实有些可惜,不过另外一想,你要成了废太子,自然养不起佳丽三千,日后不管乐不乐意,也只能守着我一个,便觉着因祸得福了呢!”
&nb“真的?”徒元徽觉得冯玉儿这话假得很,忍不住睨了她一下。
&nb冯玉儿眨了眨眼睛, “若说当皇帝是你的宿命,自然不能违拗,不过,如果命中注定,这皇位可望而不可得,也不必太过强求,随缘吧!我呢,什么都不惜,唯一惜命,你只要好好活着,便算不辜负我了。”
&nb“你倒想得开,”徒元徽一笑,“你以为这太子我不想当,就可以不当吗?那帮挺着我的家伙们还不得气得抹脖子上吊!还有,那些……我的对手,你以为会就此放过我?”
&nb一直像阴沟老鼠一般盯着他的徒元晔;貌似与他亲如兄弟,心里却不知打着什么鬼主意的徒元升;还有越发喜怒无常的弘圣帝。
&nb徒元诚一倒,徒元晔算是折了一条臂膀,他如何肯吃这个闷亏,这会子定是在琢磨法子还击,林文烨他们说得对,徒元晔这回是没有防备,才棋差一招,而此后他自会生了警惕,要想干掉他,并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&nb至于徒元升,记忆中一直和他斗的两败俱伤,这次他不和他斗了,到目前为止,也没瞧出他到底是个什么立场。
&nb一个软乎乎的东西趴到徒元徽身上,然后便是可卿“咯咯”的笑声,等睁开了眼,徒元徽才发现,自己不知何时躺倒在床上,而可卿正伸出小手,想要拧他的耳朵,一脸憔悴却又神情轻松的冯玉儿,则在一旁笑着观战。
&nb“大胆!”徒元徽抱着可卿坐了起来,作势皱着眉头,“这会子生龙活虎地知道折腾你爹,昨儿个怎得焉巴成那样?以后不许乱生病了!”
&nb“可儿病好了!”可卿跟个小猴子一般扒在徒元徽身上不肯下去,撒着娇道:“我要出去玩!爹肯的!”
&nb何姑姑这时端来一碗药,哄道:“乖呀,把药喝了,病才能全好,等病好了,那时候才能出去玩。”
&nb可卿倒真是个乖的,虽心中万般不乐意,依旧听话地瘪着小脸,把药一口给干了。
&nb冯玉儿让杏月取来梨脯,撕了一小块塞进可卿的嘴巴里,顺势亲了亲她的脸蛋,道:“可儿最是懂事听话,病好了,娘便带去外头玩儿。”
&nb瞧着面前一幕,徒元徽心中一暖,如今一切都尚好,冯玉儿还在,可卿还在,幸福还在,徒元徽唯一要做的,是保护好妻女,不让她们受到一点伤害。
&nb在心神不宁了两天之后,弘圣帝终于等来了好信,今日太子妃携小郡主进了宫,这会子正在景阳宫陪着甄贵妃说话。
&nb原来,架不住可卿的卖乖发嗲,冯玉儿只得带了她到宫里去串门子,这第一站,自然是甄贵妃的景阳宫。
&nb这会子景阳宫的石榴树已开花结果,一个个小石榴着实稀罕,可卿瞧着有趣,自不肯乖乖呆在屋里听大人说话,冯玉儿也不难为她,让杏月同奶娘带了可卿在外头玩,自己搁屋里同甄贵妃聊着家长里短。
&nb甄贵妃兴致极高,只因徒元升在川南屡立战功,皇上近日连番嘉奖,如今他品秩又升了一级,在众弟兄当中,倒是唯一一个被授一品三世不降等的亲王衔,而这已仅次于徒元徽的太子之位。
&nb冯玉儿自是跟在后头夸奖三爷,把甄贵妃逗得极开心,又拿了徒元升从川南寄过来的特产、药材之类,热情地送了些给冯玉儿。
&nb“听元升在信里讲,川南那边有一个叫百玉国的地方,盛产金蝉玉木,这一回修鸾和宫,便是从那边进的木头,”甄贵妃一笑,“本宫都想好了,回头跟皇上请个旨,若是不逾礼,让元升给我打一副金蝉玉木的棺材,等本宫老了,也好好享受一番。”
&nb“百玉国?”冯玉儿心中一动,她外祖母的国家。
&nb“你年纪轻,自然未听说过,便是本宫这个岁数的,也没赶上那个时候,”甄贵妃并不知道冯玉儿的出身,因为从来没有在明面上说过,上次白氏抬平妻,内人知道是白氏出身不简单,外面的人都以为是荣国府要巴结要成为太子岳家的冯家。
&nb甄贵妃说道:“百玉国倒是个传奇之地,听说文帝立朝之初,这百玉国可不得了,曾占了大半川南,还想往咱们中原打,后来还是被你老祖同外祖父一起给平了。”
&nb“那倒是够久远之前的事了,”
&nb“好像有传说,那个进犯中原的百玉国王战败身亡之后,他的头被进献给了文帝皇帝?”冯玉儿好奇地打听。
&nb“哎哟,”甄贵妃是个柔弱妇人,一听这些打打杀杀的,忍不住抖了一下,“别提这个,着实瘆得慌!”
&nb这时她旁边的赵嬷嬷插了一句,“说来这百玉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旧事呢。”
&nb甄贵妃白了她一眼,“既是不为人知,你倒如何听到的,想是外头一些没有根据的野史。”
&nb“就当是野史吧,今儿老奴便说来给两位娘娘解个闷?”赵嬷嬷笑道。
&nb“说!”甄贵妃点了点头。
&nb“这得是好些年头前的事儿,那时候老奴还小,听到外头说书的讲百玉国之乱,别的没记住,倒是其中有一段宫闱秘闻,着实有意思得很。”
&nb甄贵妃指着赵嬷嬷笑,“你这老货,肚子还装着这些,居然从不告诉本宫。”
&nb“这不是今日太子妃过来提到百玉国,老奴才想起吗,话说百玉国的太后年轻之时,是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,当时还是丽妃的太后深得老国王宠爱,进宫不久便有了身孕,只可恨啊,和她同时的,另外还有位妃子怀了六甲,又偏偏也是个受宠的。”
&nb身为后宫之妃,甄贵妃立时感同身受,想起当年自己也有不少这样的对头,自然“唉”了一声。
&nb“那时候老国王的王后早没了,膝下无儿无女,正是愁烦子嗣之时,没成想两位妃子倒同时有了,老国王自是高兴得不得了,于是便放了话,她二人谁先得了儿子,谁便当王后。”
&nb冯玉儿问,“显然是丽妃胜了,难道她让人暗害了那头的孩子?”
&nb赵嬷嬷摇了摇头,“丽妃一索双生,得了对龙凤胎,而那位妃子虽也得一子,不过晚了半日,自然是丽妃胜了。”
&nb“那何来什么秘闻呢?”冯玉儿不解地问。
&nb“后来百玉国灭了之后,便有旧宫人在外头传,当年丽妃生的是两个女儿,不过她早做过准备,从外头抱来男婴换了自己一个女儿,李代桃僵便成了龙凤胎。”
&nb甄贵妃惊问,“莫非那个男婴便是后来攻打中原的百玉国王?”
&nb“可不是,”赵嬷嬷笑道:“丽妃机关算尽,当了不到一年的太后,便因为那个不知哪来的野种,而成了亡国之后,结果在宫里被逼自尽,而她亲生的两位公主,从此没了下落。”
&nb“真是凄凉啊!”甄贵妃感叹,“可见这丽妃是生了贪心,若是安守自个儿本分,在宫里当她的太妃,至少能得善终,说不定百玉国如今还在呢!”
&nb“如何谈起了百玉国?”这时弘圣帝的声音传了进来,随后,一阵龙行虎步,弘圣帝已站到众人面前,笑道:“没想到你们女人家居然也会读史。”
&nb甄贵妃忙带着冯玉儿等上前请安。
&nb瞧见地上低头跪着的冯玉儿,虽看不清脸,弘圣帝却觉得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,不由高声笑道:“都起来吧,没想到太子妃今日也进了宫,这便对了,自家亲眷,就该多走动走动。”
&nb“谢皇上!”冯玉儿微垂着头,恭谨地回道。
&nb待众人坐定,弘圣帝道:“方才提到了百玉国,瞧你们倒是说得入神。”
&nb“想来惹皇上笑话了,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哪敢论古,不过听赵嬷嬷聊聊街头巷尾的闲话,纯是为取个乐罢了。”甄贵妃亲自端上了茶水。
&nb“宫中女眷自当比外头普通妇人多长些见识,朕刚刚倒是听见了两句,瞧着你们对宫闱之事竟是好奇得很,”弘圣帝一思量,对甄贵妃里这种野史话本可不少,若是喜欢,朕让人送一些过来。”
&nb“那便谢过皇上了!”甄贵妃喜不自胜地起身谢恩,头一回觉得弘圣帝实在体贴。
&nb“太子妃可也想看?”弘圣帝貌似随意地问了冯玉儿一句,又道:“朕年幼之时,若是读书累了,便好瞧这些东西权当解乏,虽是些穿凿附会之言,不过其中,倒不乏有发人深省之处。”
&nb“谢皇上!”冯玉儿起身答过。
&nb弘圣帝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方才朕瞧见可卿了,你把孩子养得很好,倒是位贤德的。”
&nb冯玉儿又起身道:“臣媳不敢专美,太子爷比我更疼着孩子,管教的事更是亲力亲为,到如今可卿一口一个的‘爹’,可比‘娘’叫得亲热!”
&nb“这当娘的,莫非还吃女儿的醋?”甄贵妃在一旁打趣道。
&nb“哎,这孩子一旦会说话,自然就长了心眼,知道这一大家子,谁对她最好,便跟谁最亲。”冯玉儿故作无奈地道。
&nb原本见弘圣帝过来,冯玉儿便想着趁机告辞,却不料弘圣帝谈兴正浓,又同甄贵妃说起徒元升小时候的事,还非要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冯玉儿一块,也不管她一个劲地往殿外看,显然是心不在焉。
&nb“元升自小便好舞枪弄棒,果然三岁看老,如今倒真成了本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。”弘圣帝感叹道。
&nb甄贵妃忽然想起了往事,“说来元升还抱在怀里,什么事都不懂的时候,有一回臣妾带着他到御花园里转悠,正瞧见皇上在教那时刚会走路的太子爷练剑,臣妾记得,元升乐得真拍手,怕不是那时便动了习武之念。”
&nb弘圣帝顿了一下,回道:“待他日元升回来,朕倒要跟这孩子比比剑术。”
&nb冯玉儿早在一旁察觉出,每当甄贵妃一将话题点到徒元徽身上,弘圣帝总是有意识地避开,心里一叹,这位皇帝真够狠绝,也不知徒元徽到底哪里做错,竟让这做父亲的提都不肯提他。
&nb回到东宫,瞧着从殿里头出来迎接她们的徒元徽,觉得徒元徽这些日子一直伤心,倒是越瞧越可怜。
&nb徒元徽此时一把接过可卿,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,逗得可卿“咯咯”直笑,口中叫道:“爹,再转圈圈,不停!”
&nb还算徒元徽眼尖,终于看到冯玉儿异样,忙将她搂在怀里,笑着哄道:“莫不是吃醋了,要不我抱你也转几圈?”
&nb冯玉儿拍了徒元徽一下,道:“胡说什么呢!”
&nb“你这女人小肚鸡肠,瞧我心疼丫头,便觉得失了宠,这会子都快气哭了,我说得没错吧!”徒元徽逗道。
&nb“我才不在乎你心不心疼我呢,”冯玉儿突然低声说道:“我心疼徒元徽就成,便是天下人都不疼你,我也疼你!”
&nb这话倒惹得徒元徽一愣,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,“显是被惯坏,居然真呼孤的大名了,不过……”徒元徽不管旁边还有人,在冯玉儿额头上吻了一下,“以后多叫叫这名字,我喜欢得紧!”
&nb很快日子又平静地过去了三年,东宫之内一片祥和、安宁,然而出了东宫,徒元徽的处境,由原来满朝声势却变得愈加艰难。
&nb在朝堂上,隔不过几日,便有人上本参奏太子,或说他孤傲寡恩、或奢靡浪费,或这样那样的理由,但是往往到了最后,便不了了之,再无下文。
&nb只是但凡有官员参奏,徒元徽便少不得要被弘圣帝当众训斥一番,如此一来,人人心里便都有了谱,徒元徽的太子之路,行将终止了。
&nb而朝中那些踩告高低的,少不得私下,猜测徒元徽这太子到底还能当多久,并且这储君之位,将会是哪位王爷的囊中之物。
&nb如今这京城之中,最是炙手可热,或者说大多数人心目中最适合的储君人选,已是四皇子徒元晔莫属,至于其他皇子,众人认为,可能性远远低于这位身负贤名,并且显然越来越受弘圣帝重视的四爷。
&nb而另一头,徒元徽却是全无动静,一副任你东南西北风,我自巍然不动的姿态,对外界的一切不喜不怒,每日乖乖上朝,任由皇上斥骂,同群臣们也客客气气,便是对那些故意寻他麻烦的,也似并没放心上,下了朝便回东宫,深居简出,像是只甘心等着被废了。
&nb可奇怪的是,弘圣帝骂归骂,却没有任何废储的表示,好似觉得把徒元徽晾在那,更合他弘圣帝的心意,如此过了三年,弘圣帝始终没有开口提废太子之事,而该给予东宫的优待一点都不缺,甚至比以往还丰厚些。
&nb这日,携女进京的贾敏求见太子妃。
&nb冯玉儿允了。
&nb对于突然出现的还裹着尿片的小表姨黛玉,可卿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,趁着大人们在一旁说话,一会摸摸她的小手,一会亲亲她的脸蛋,甚至还准备取了自己这几日最爱吃的果子,请三个月大的黛玉尝尝,把黛玉的奶娘吓得差点蹦起来,无奈可卿身份高贵,却没人敢出言训斥。
&nb倒是冯玉儿走上去一把将可卿拎了过去,对正红着眼圈的贾敏道:“小姨,这孩子泼皮得很,您别介意。”
&nb“娘这话便不对,黛玉表姨来咱家做客,自当好好招待,这果子可是三皇叔特意让人从川南带给我的,您不许舍不得!”可卿不服气地道。
&nb“好孩子,”贾敏抹了泪,将可卿拉到自己怀里,“她还是个小不点,可不肯吃这些,等再过几年,你们姨侄俩个便能说说笑笑一块玩了!”
&nb“你外祖父大概也快到时候了,”贾敏见孩子走后说道。这一回她过来,是接了国公夫人的信,国公爷怕没几日活头,毕竟是自己父亲,贾敏心下如何能不难过,“他老人家辛苦一辈子,竟是到了最后。”
&nb“人的寿数是天定的,”冯玉儿平平静静。
&nb贾敏心中一叹,看来是没法子修复了,否则到人将死的时候,太子妃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。
&nb罢了,人家的事,也强求不得。
&nb作者有话要说: 今晚没更了~~~
&nb老皇帝现在是不正常的,下章会说的,不过他也会死,就算不正常,若是心里没鬼也不会被这么容易影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