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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7 宫斗!惊心动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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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七月初的时候,京中京中下了一场雨,整个京城都沉浸在欢呼声中,不过这场雨不大,而且持续的时间也短,于干涸了这么久的田地来说,真是杯水车薪,远远解决不了田地干涸的现状。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

    但这却并不影响京中百姓们的雀跃,这一场雨解决不了问题,但却实实在在的给他们的生活带去了希望了。

    但与京城百姓的欢呼雀跃不同,清婉心里总是像压着一块大石一般,惴惴难安着。直到七月中旬,清婉终于又收到了楚铭宣写回来的家信。

    清婉,见字如晤。

    你收到信的时候,应该是七月中了吧。再过一个月便是你的生辰了,我却没有什么好送与你的。若是寄一把北疆的黄土,你该说我矫情;若跟你说,我的财产都是你的,你随意花,你又该说我暴发户。

    算起来,这还是你嫁与我的第一个生辰,我却没办法给你过了。不知道你会怎么给自己庆贺生辰,记得回信时,一定要细细说与我听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,我们遭到了细作的偷袭,我的腿被压在马腹下,断了。军医说,让我三个月都不要有大动作,就好好养着,不然,这腿可就要废了。

    我一人待在营帐中,听着外面士兵们操练的声音,心里痒痒的,却又动不得,很可怜吧。我得好好养着,若不然,等我回京时,你一见到我瘸着腿的模样,该嫌弃了。

    这次就说这么多吧,军医又该来唠叨了。

    对了,听说京里在传我有不举之症,待我回京时,你可得给我好好检查检查,万要替我证明清白。但是,一经验货,概不退货的。

    清婉看完信,心底的阴郁还是没有散去,反而有一种愈演愈烈的感觉。这封信的字里行间,都透着一股悲伤,虽然,他极力的想要将与其放的和缓些,看起来与其他的信没什么两样,可清婉还是感觉的到。

    细作偷袭,想来应该是这次偷袭损失巨大吧。

    清婉没打算安慰他什么,战争本该如此,既然从戎,就该习惯生死。

    只是不安慰,不代表不担心,对于自己的心态,清婉已经隐隐的有些了解到,楚铭宣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,似乎已经渐渐脱离了伙伴的位置,但具体是什么,她却不想去想。

    辗转反侧了一整夜,清婉也没有睡着,这样的后果便是,第二天起身头重脚轻的竟是生病了。

    春分请了大夫过来,大夫把了脉,说是她思虑过重,昨晚又着了凉,这才病了。然后坐在一边开了方子,夏至领着两个小丫头跟着大夫去抓了药,春分和秋月则在一边伺候着。

    “夫人,您也太不会保重自个儿身体了,这种天儿竟然也能着了凉,您昨晚是贪凉了吧?”秋月一边给清婉拧着帕子,一边担心的说道。

    清婉咧嘴笑道:“秋月你可真是个管家婆。”

    春分从厨房端了粥过来,放在桌子上,道:“现在秋月的任务就是一直不停的唠叨您,得让您记住了不可贪凉,否则遭罪的还不是自个儿吗?”

    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问清婉思虑什么,竟是思虑过重了。

    很快夏至便将药抓了回来,吩咐人去厨房熬了。清婉睁开眼道:“夏至,你去厨房看着火,不要让王妃的人接近厨房。”

    夏至眼底有着不解,询问的意味很是明显。

    清婉摇摇头:“你什么也别问,总之我的药,别让王妃的人靠近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夏至神色严肃的转身去了小厨房。

    说起来,清婉也是在大宅院里生活了这么久了,害人之心不可有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!王氏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府,那么楚铭宣不在,自己难保不会成为她的暗害的对象。

    前几日,清婉让安康去查了下差点就要嫁进王府的王氏的侄女王欣柔,那个拜堂当天便暴毙的女子。查到之后才发现,那个女子小时跌落池子,身子落了病根,与子嗣艰难,加之她嫁进来之前,还见过王氏,不难看出王氏当时的打算——她就是想给楚铭宣娶一个不会生育的女子!

    药熬好了,夏至和春分过来服侍她起身,清婉喝了一口,小脸便皱了起来,声音委委屈屈的道:“苦……”

    春分温声道:“夫人,都道是良药苦口,药虽苦,可却是一时的。可您若是因为苦不喝药,病好不了,可得难受一阵子了。”

    清婉笑着看向春分道:“春分,我怎么没看出来,你竟然有当女夫子的天分?这说教的本事,可真真是见长呢。”

    秋月这时已经拿了蜜饯过来,听了这话道:“夫人,您可别故意岔开话题,这药无论如何还是得喝的。”

    清婉憋屈着脸道:“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憋屈的主子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夫人,您可别扮可怜了,咱们在您的教育下可都是有原则的,不会因为这个心软的。”秋月对清婉可怜兮兮的表情视而不见,声音坚定的说道。

    清婉脸色苦苦的很是憋屈的道:“那我不要勺子了,你把碗端过来吧。”

    秋月将勺子拿走了,把一整碗黑漆漆的药汁端到了清婉面前,盯着清婉,仿佛在说,夫人您喝了吧,我们都相信您,可以的。

    清婉接过药,脸上带着慷慨赴死的大义凛然,眼一闭,左手将鼻子一捏,便咕嘟嘟几口灌了下去。

    喝完之后,她亟不可待的道:“秋月,蜜饯。”

    秋月赶紧将手里的蜜饯递了过去,道:“夫人可真厉害。”

    清婉撇撇嘴,心里已经无力吐槽,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,还真当她听不出来啊?

    但生了病的人,都是需要关心的孩子,虽然知道这是哄小孩的话,但对于此刻的清婉而言,还是很受用的。

    春分拿帕子帮清婉擦了擦嘴角,然后服侍她躺下,道:“夫人,您睡会儿,我们都去外面给您守着。”

    清婉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药里添加了什么安眠的成分,清婉没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。

    睡梦中,清婉身体飘摇着,看着一排排高楼大厦,一条条柏油马路,一架架轰鸣飞机,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心底。

    恍惚间,她似乎来到了前世那个她住了二十几年的屋子里头。镜头调转间,她看到了爸爸妈妈,两人仿佛都已经苍老了许多,最是爱美的妈妈头上已经有些些许白发,而爸爸眼角的皱纹也多了几许。

    屋子里,她还看到了奶奶,那个一直住在乡下,待她却是如珠如宝的奶奶。

    妈妈不喜欢跟奶奶住在一起,可如今怎么倒是妥协了?

    “妈。婉婉已经去了五年了,说不定啊,她都已经投胎做了千金小姐了呢。”妈妈亲昵的与奶奶坐在一起说道。

    ***笑容还是那般慈祥:“是啊,咱们婉婉长的好,性子也好,老天爷都是不舍得她吃苦的。”

    “呕……”

    忽然,清婉看到妈妈干呕起来,看到她捂着嘴冲向了卫生间,紧接着奶奶便也紧张的跟了过去。清婉立在客厅当中,清晰的听着卫生间里的干呕声。

    “以前怀婉婉的时候也没见这样,这一次说不得是个男孩,看把你闹腾的。”

    妈妈出来时,脸色有些发白,但双手却是抚着肚子,脸上笑得一脸慈爱。

    “不管是男是女,我都会跟他说,他有一个姐姐,叫清婉,是个很好很听话很懂事,长的也很漂亮的女孩子,我们一家人,一起纪念她。”

    奶奶坐在一边,听着眼眶便有些湿润起来。

    清婉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,妈妈又有了小宝宝了,她是开心的,可心里又有些酸酸的,妈妈有了小宝宝,就该把她给忘了吧?到最后,再也没有人记得她……

    她想张开嘴问,问问爸爸妈妈还有奶奶,会不会将她给忘了,可张了张嘴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“以后啊,你就叫忆婉好不好?小忆婉。”妈妈笑着抚着肚子,轻轻的问道。

    忆婉,忆婉,忆婉……

    清婉忽然间就感觉心里莫名的轻松了,她想笑,往后自己这个弟弟或者妹妹,就要顶着忆婉这个名字了,忆婉,一碗?一晚!

    不知道,以后小家伙知道这么有喜感的名字出自她这个无良的姐姐,自己会不会常常被她/他问候?

    清婉猛然间醒来了,她惶惶然的念出了一个名字——忆婉。

    接着释然一笑,那个如梦一般的前世,她是真的回不去了!她也越来越适应这边的生活,越来越像一位古代女子,牵挂已无,自此,就做个纯粹的大楚王朝绿柳村的顾氏清婉吧。

    “夫人,不好了,不好了夫人。”

    清婉心里释然过后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,便被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春分和秋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,眼圈红了一圈,显见的是哭过的,两人一进来便跪下道:“求求夫人,您救救夏至吧。”

    清婉皱眉问道:“夏至怎么了?”

    春分焦急的道:“刚刚,刚刚咱们小院里闯进来一大批带着刀的侍卫,他们闯进来之后,直接带着夏至就走了,夫人,那些人看着很凶啊,夫人,我们该,该怎么办?夏至会不会有事?”

    清婉自床上坐了起来,面色严肃的道:“你们站起来,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。”

    两人站了起来,但显然还是惊魂未定,都不知怎么开口,一开口便是让清婉去救救夏至。正在清婉头疼之际,寝房外面响起了安康和轻疏狂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夫人。”

    清婉点点头,她现在还躺在床上,不过所幸年纪还小,更何况此时也不顾得这些了。当即便道:“你们二人进来回话。”

    安康和轻疏狂进来后,清婉已经自床上起身,坐在了一旁的梳妆台前。

    “事情你么都知晓了?”

    安康和轻疏狂相视一眼,随即道: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经过。”

    最后还是安康道:“来的是宫里的侍卫,带走了夏至,据说是跟后宫有关。”

    清婉面色当即一变:“后宫?”

    上扬的语调带着尖锐的语气,显然是震惊与害怕的。

    清婉无论如何也想不通,怎么夏至就跟后宫的那些女人有了联系?后宫争宠斗争的戏码,怎么就牵扯上了夏至了?

    最后,清婉问道:“能查得出具体是因为什么吗?”

    安康没有说话,沉默许久的轻疏狂忽然道:“属下去试试吧。”

    清婉摆摆手,让两人出去了。

    而同一时刻,王氏也同样收到了消息,她也是如何都想不通,那样一个小丫鬟怎么就跟后宫牵扯上了?

    但事情毕竟发生在恪亲王府,若是处理不当,当真是会拖累整个王府的。

    最后,她还是让身边的丫鬟去了清婉院子里传话,无事不得外出!然后自己拿了牌子准备进宫,去打探打探消息。

    只是,她递了牌子,却被退了回来,不准进宫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宫里来了圣旨,宣清婉进宫面圣。

    清婉平静的接了圣旨,换了衣裳,带着春分和夏至,随着来宣旨的太监一道进了皇宫。

    这是清婉第二次进宫了,只是心情却是截然相反的。上次,她是来参加宴会的,说白了,就是来吃饭顺便看戏的。可是这一次,却完全没了那时的心情,她由局外人变成了戏中人。

    那个梦之后,她便知道,前世种种,皆以放下,今生才是她要把握的。

    进了宫,她丝毫没有欣赏皇宫恢弘气势的心情,只跟着领路的宫女心情忐忑,步履匆匆。

    绕过几个回廊,经过几座宫殿,最终停在了慈宁宫的门口。

    “夫人,请。”

    清婉点头对着宫女笑笑,提脚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一进慈宁宫,清婉才猛然发现,这里面竟然有如此多的人,皇上、皇后、太后三巨头皆在,接着还有贵妃、梅妃、太医以及夏至!

    夏至看到清婉到了,面露惊喜的看了她一眼,随即眼眸又暗了下去,爹爹若果真做出那样的事,夫人又怎可能救得了她?

    “臣妇顾氏清婉给太后请安,太后千岁千千岁;给皇上请安,皇上万岁万万岁;给皇后娘娘请安,娘娘千岁千千岁;给贵妃娘娘、梅妃娘娘请安,两位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
    气氛很是压抑,在礼仪上,清婉谨而慎之。

    太后笑了笑道:“起来吧,宣儿倒是好福气。”

    清婉心里舒了一口气,看样子太后对她是没有成见的。据说当年,太后很是喜欢楚铭宣的娘亲周氏,指婚也是太后一手促成的,想必太后也对楚铭宣很是照顾了。她来的时候就担心,太后会拿她的出身说事,会觉得自己配不上楚铭宣而百般刁难。

    在一进来,看到屋里摆放的那个屏风,清婉心底稍稍的讶异了一下,原来当初自己画的样子,由娘亲亲手所绣的双面绣屏风,是被他拿来送给太后了。看样子,太后对他还是很疼爱的。

    清婉起身,安静的站在一旁,等待巨头们的审讯。

    太后却是笑着道:“好孩子,来,坐到哀家身边来。上次宴会哀家就看出你是个懂规矩知进退的,今儿个一看,便是大家族教导出来的,也是不如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,眼神竟是冷厉的看了眼皇后和贵妃。

    果真是涉及到了后宫争斗了,清婉的一颗心当真是七上八下的难受着。

    皇上脸色阴沉的看着皇后道:“杨修仪昨夜已经身亡,若非是杨修仪的事情,朕至今尚不知道,朕的好皇后,竟是如此贤惠!”

    皇后紧闭着双唇,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这时,陈贵妃忽然笑了出来,指着皇后声音狠戾中带着一丝报复的疯狂快感:“皇后!哈哈哈……都说是善恶到头终有报,真真是因果轮回,报应不爽啊,报应不爽!你说说,自你还是太子妃的时候,你就害死了多少人?我嫁给皇上六年,不曾有孕,查到最后,竟是皇后您每月赐下的补汤有问题,连御医都查不出来,哈哈哈……你就这样控制了皇上整个后宫!就这样,梅妃还不是有孕了?你着急了吧?”

    一阵凄厉的大笑,笑声中透着疯狂,清婉有些不敢置信,分明前些日子见到的,还是风华正茂,绝世无双,一代宠妃的样子,怎到如今,却是这样一副凄厉模样?

    清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,感觉这个皇宫果真是个吃人的地方,进了来,便注定要被染成各种颜色!穿越至今,清婉这才切切实实的感受了一会何谓宫斗!那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,她不知道在场的当事人有什么感受,但于她自己而言,她就只感觉到冷,刺骨的寒冷。

    她想,若以后,楚铭宣也娶了二房、三房,各个姨娘小妾、通房,整个后院的女人斗来斗去,只为了分得那一个男人的宠爱,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得到最大化的利益。忽然清婉很想笑,她不知道是该可怜那个男人,还是该可怜身陷后院争斗的女人们。

    她绝对绝对不要变成那样的人,倘若她以后的生活真的是这般的黑暗的惊心动魄,那她宁愿古佛青灯一辈子。

    清婉悄悄抬眼,看了看正襟危坐的皇上,他脸上的怒气是那么明显,也是,涉及到子嗣问题,谁能够淡定的下来?

    太后却拍了拍她的手,道:“后宫的女人都是如此,逃不过一个争字!你不争,就有人逼着你去争,有人身后连着家族,有人为了自己儿子能够上位,还有一朝失宠,底下捧高踩低的奴才也逼着你去争,所以这女人啊,一进宫,就再也不是自己了。”

    太后的声音有些感慨,还深藏着一丝清婉听不懂的意味,她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话,但清婉忽然明白,她其实是在跟皇后还有贵妃和梅妃说话呢。

    “唉,你们呐,在后宫怎么争哀家都不管!只是有人却将主意打在了子嗣上,这才是不可饶恕的!皇后,你以为那些只是皇上嫔妃肚子里的一块肉,所以算不得性命了是不是?你晚上当真还能安寝?没有梦见过他们血淋淋的样子?”

    越到最后,太后的声音也越是森冷,说到最后,皇后的脸色都已经微微发白,身子轻轻的摇晃了两下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,贵妃忽然冲着皇上说道:“皇上你应该查到当年的事情了吧?不然,也不会将臣妾找来不是?没错,皇后自从生了四公主就再也不曾有孕,那是我干的!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很公平啊。”

    皇后却是满脸惊讶的看着陈贵妃,脸色愈发的煞白起来。

    她如此表情却是取悦了陈贵妃,陈贵妃指着皇后道:“怎么,很吃惊是不是?当年,你若非待我们不那么狠,我也不会兵行险招!”

    这时,却又侍卫领着一个苍老的男子,跪下道:“陛下,沈若天带到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个名字,夏至整个身子一震,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跪着的那人,“爹爹?!”

    声音透着茫然和震惊。

    那人听到这个声音,也是全身一震,继而抬起头,看向了夏至,嘴唇动了动,却终是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夏至却像是疯了一般的道:“爹爹,你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?既然你没死,又为何躲着不见我们母女,娘亲死了你知不知道,就在去年的水灾中,娘亲她死了啊!”

    清婉坐在一旁,她现在的心情,已经由忐忑变成了麻木了。听了这么多皇家秘闻,不知道事情结束之后,皇上会怎么处置她!

    想到此,清婉也在心里不停的诅咒起着该死的皇帝来,明明就没自己什么事儿,就偏要将自己宣过来,听了这么多,若真被杀人灭口了,怎么办?

    皇上那威严的声音淡淡响起:“沈若天?说说当年你是如何帮着皇后在朕的后宫里无法无天的!”

    沈若天身子抖了抖,声音带着沙哑,“是祖传的一个菜谱,将避子草放进去,菜香味可以掩盖避子草的味道,太医也查不出来,药性也不会失去。”

    “朕是不是该高兴,朕的皇宫只能还真是能人辈出啊!”

    沈若天看了眼皇后,终是说道:“皇上,当年梅妃娘娘也曾向我讨要过这个菜谱方子。我没给,这才投奔皇后娘娘以求保护。”

    梅妃顿时不敢置信的看着沈若天,转而又一脸希冀的看着楚白木。

    楚白木起身,握着她的手拍了拍道:“没事的,我信你。”

    梅妃笑了笑,在楚白木的身边坐了下来,却不知为何,清婉看出梅妃的笑容有些发虚。

    “皇上,我也是将死之人,您可以不信我,但我跟梅妃,以前是同乡,我有这个方子,梅妃娘娘是老早就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沈若天说的这些全都是实情,他还有一点没说,那便是,他们俩还是亲梅竹马,若非楚白木横插一脚,他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。

    沈若天说完,朝着梅妃笑了笑,梅妃的眼眶忽而有些发红,那笑容纯纯的,一如当年。

    她想伸手挽留什么,却最终什么也没做。

    清婉冷眼看着,却是一阵头皮发麻,古人的世界,当真都是如此复杂的吗?这个世界,比之三聚氰胺、地沟油横行的二十一世纪还要危险啊!

    沈若天说完,眼神隐晦而又眷念的看了眼梅妃,这眼神却被清婉捕捉到了,清婉心底震惊之际,便看到他嘴角缓缓溢出血迹,竟是咬舌自尽了。

    梅妃和沈若天,皇后和陈贵妃,这个皇宫,若是可以,她真的希望永远都不再来了。

    沈若天一死,皇帝便感觉到了身边坐着的梅妃身子僵硬,他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,转而看向皇后道:“皇后柳氏,你自知东窗事发,如今还要拉一个垫背的不成?”

    皇后眼神复杂的看着楚白木,恍惚间,像是明白了什么,忽而笑道:“本宫进宫这么多年,终是明白了,你的心若在我身上,我便是不争,你也跑不走,你的心若不在我身上,我争的月狠,你越是厌弃!”

    继而,她看着梅妃缓缓道:“梅若雪,你赢了!”

    楚白木冷冷的看着皇后,道:“皇后柳氏青雪,善妒成性,迫害皇嗣,便在凤翔宫思过吧,未有宣召,不得出宫半步!宫务由梅妃、娴妃和慧妃三人协同打理。”

    柳青雪却是笑了,“想想本宫还真是可悲,斗了半辈子,到头来却发现,竟是斗错了对象?真是讽刺!不过皇上,臣妾今日便说最后一句话,您一定会后悔的!”

    说完,便走出了慈宁宫,笑语晏晏,依旧是一派风华自在,自有一国皇后当有的气度。

    皇后走了,陈贵妃嘴角挂着讥讽的笑:“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臣妾?贵妃位宫里只有一位,想来臣妾是该让位了吧?毕竟父亲都已经请辞准备归田了呢。我也没了利用价值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清婉此时只想将自己缩成一团,后宫女人们简直比狼孩可怕,这里真的太危险了!

    “时至今日我才明白,皇上您最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,从来都不是!我就只是她的靶子而已,是不是?呵,枉我还当得乐此不疲!只是梅妃我告诉你,我输是输在了我的儿子晚出生了两年,输在了我对儿子的教育上,只是谁能赢到最后,谁又能知晓呢?”

    转而,她又看向皇帝:“皇上您也别恼羞成怒,我跟皇后一样,都觉得您到底是要后悔的,哈哈哈……我跟皇后斗了半辈子,却不想这个时候,见地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自去关雎宫思过吧。”

    陈贵妃和皇后都走了,清婉脑子乱的很,到现在还都是蒙蒙的,刚刚那一场戏,可真是惊心动魄啊,她身处其中,思绪崩的极紧,她不明白皇上唤她过来做什么,也正是如此,她心底才更加的紧张,不知道什么时候,那群疯女人就会攀扯到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太后低低的叹息一声道:“哀家也乏了,你们都回吧。”

    “母后,您好好休息,儿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清婉带着夏至也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到了门口,皇帝让梅妃回了自己的寝宫,然后对清婉道:“你跟朕到御花园走走吧。”

    清婉心底一惊,随即垂目道: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楚白木轻笑道:“别这么拘谨,朕不吃人。”

    帝王一怒,浮尸千里,她敢不拘谨吗?再说,伴君如伴虎这话,她还是清楚的,还是小心些为好。

    在御花园的一个亭子里,皇上坐了下来,然后道:“你也坐下,朕又是要跟你说说。”

    清婉道:“是,皇上。”

    跟在清婉身后的丫鬟都是面面相觑的,心底担忧不已,却又不知作何反应。

    “朕听说你两个月就开始屯粮了?”

    清婉松了口气,果然是为这件事,若是为了这事,那便没什么了。

    清婉点点头道:“是,臣妇看这天儿老不下雨,心里担忧,便事先做了准备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朕说,朕需要你的那批粮呢?”

    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国家有需要,清婉自当无条件献出。”

    楚白木挑眉看了眼清婉,小小年纪,心眼都是不少,随即笑道:“你放心,朕既然开了口,自然不是以个人名义问你索要的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,若是真有旱灾,臣妇希望,这些粮食,臣妇在捐出来的时候,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,正大光明的捐出来。皇上最好能给臣妇一个仁善之家的称号,这样臣妇得了名,皇上得了粮食,连带着还有宣传呼吁的作用,让更多的人捐钱捐钱捐粮食。商人最不缺的是钱财,而最缺的则是名声。拿自己富足的,去换自己没有的,这是每个商人都愿意做的买卖。”

    楚白木眯着眼睛半含惊讶的看着清婉,最后笑道:“朕答应你,这笔买卖,朕不吃亏。”

    清婉起身行礼道:“那便多谢皇上,夏至于此事无关,不知皇上?”

    楚白木道:“沈若天犯下的事儿,足够株连九族。只是,夏至如今已经卖身为奴,算不得沈家人了,如此,便如你所说,与此事无关,人你自然可以领走。”

    直到现在,清婉才算是常常的舒了口气。

    面对楚白木时,清婉总觉得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来,梅妃也不是那么单纯的人,或许楚白木早就知晓。皇后和陈贵妃都说皇上最终会后悔,清婉笑了笑,不尽然吧?

    皇帝该掌握的,一直都是平衡之道,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,他爱自己胜过江山,爱江山胜过美人,这样一个人,还有什么是能伤到他,让他后悔的?

    领着夏至和春分秋月一道回了王府,清婉还没来得及歇歇脚,便被王氏叫了去。

    清婉心里当真恼怒万分,本就病着,进个宫,宛若打了一场仗一般,现在还要接受王氏的轰炸,若是可以,她真想冲着王氏破口大骂!

    “给王妃请安。”

    王氏抬起头,看也没看清婉一眼,道:“坐。”

    清婉坐下问道:“不知王妃喊我过来是有何事?”

    王氏语带厌恶的问道:“宫里宣召,是为何事?”

    清婉将面前的茶杯端起,忽又放下,笑道:“王妃说笑了,宫里的事情,尤其是后宫的事情,外面人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,王妃您说呢?”

    王氏没有被激怒,她只是笑了笑道:“本王妃的好奇心还没那么重!本王妃只是要告诉你,若你真的掺和了后宫的一些事情,到时候事发,未免连累到整个王府,王爷定是会将你们逐出王府的。”

    清婉抬起小脸,看着王氏,略带惊讶的道:“我却不知,原来王妃这般关心我们呀?您放心好了,这要真到了事发的时候,我们定会自请离去,绝不拖累到王府。只是王妃,不知道最后拖累王府的会是谁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明明是质问的话语,可脸上却不带半丝气恼,清婉也笑,只是心里却是微微讶然,这王氏何时变得如此沉得住气了?

    清婉摇摇头,起身道:“没什么意思,王妃娘娘,这夏日炎炎的,蛇虫众多,您睡觉时还请小心点,若是有什么东西游啊游,爬啊爬,到了您的寝室,床上,那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王氏惨白的脸色,清婉笑道:“王妃若没别的事情,我可先走了?”

    说完,便转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王氏一直将楚铭宣视为眼中钉,她与周氏一同入府,周氏一死,她便成了王妃,楚铭宣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,似乎是周氏那位自己的正经婆婆的死,应是与王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!

    反正都是眼中钉肉中刺了,楚铭宣不在,王氏若是用暗地里的方法,她斗不过,但若是大家扯开了放到明面上,她尚能预防一下。况且,唯有让她自乱阵脚,她才能过的自在些。

    回来的路上,春分很是担忧的问她:“夫人,您这么不给王妃面子的撕开脸面,往后您在府里可怎么过?”

    清婉笑道:“难道王氏之前待我很好?”

    春分摇摇头。

    清婉再问:“那王氏之前有无在明面上为难克扣过我什么?”

    春分想了想道:“虽然府里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,但王妃似乎没有克扣过您什么。”

    清婉接着说道:“王氏是个要脸面的人。轻疏狂曾经查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,当年京城子弟中,对于王氏的印象可不大好,她那时还真没什么闺誉可言。进了王府,是侧妃,但爬上正妃之位之后,便开始使尽手段的折磨爷,她京城中的风评,也一度差到了几点。”

    “名声这东西,不怎么值钱,也没什么用。可一旦失去了,却能让你万劫不复!王氏是失去过一次名声的人,如今她可是将这东西看的比命都重!这个,便是她的弱点。”

    说着,清婉笑着看向跟着来的春分和秋月,问道:“姑娘们,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春分和秋月点点头,清婉自顾自走在前面,声音轻快的道:“你们记住,你们夫人我从来就不怕事,也不怕麻烦,所以——”

    “跟着夫人有肉吃!”两人异口同声,清婉回头笑道:“孺子可教也。”

    清婉进了院子,便看到一个消瘦的人影跪在门口,夏至站在一边,脸上表情很是难看,看到清婉来了,行了礼之后便道:“冬雪,夫人来了,你有什么话自己对夫人说了便是。”

    清婉挑眉,“有什么话进屋里说,这么跪着,没的让人说我打骂下人。”

    冬雪起身,颤巍巍的跟在清婉身后,进了里屋。

    夏至穿着素服,算是在给父亲守孝了,清婉本欲放她两个月的假,但夏至怎么也不愿意,清婉也不勉强,这便算了。

    冬雪的身子看上去很是羸弱,仔细想想,也有大半年没有见了,却已经瘦到了如此境地。清婉坐下,喝了口凉茶,随即问道:“有何事?”

    冬雪低头,朝下拜了拜,“奴婢已经大好了,想,想让夫人给安排个差事。”

    “哦?那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冬雪低声道:“奴婢,奴婢自知不配留在夫人身边伺候着,可夫人待奴婢的好,奴婢却是记着的,奴婢只求着夫人让奴婢待在针线房吧。奴婢的针线功夫不错,可以为夫人做点事,也不会在妇人面前碍眼。”

    听着声音,确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。

    清婉却是问道:“碍我的眼?这话可是从何说起?”

    冬雪抬起头看着清婉,眼底闪过一瞬间的茫然,随即想到,莫不是爷他竟然没将那晚的事情告诉给夫人知晓?随即又暗自得意起来,男人哪有不偷腥的?爷没告诉夫人,说不得便是的歌者机会呢!

    她本不想说,可夏至却是死死的瞪着她,她祈求的看了夏至一眼,不想让夏至说出来。她也很后悔,刚刚怎么就对夏至说了出来!

    “夫人,奴婢保证会好好待在针线房的,奴婢如今也只想窝在那里了。”

    清婉想起针线房还有一个美人儿在呢,那个似乎是王氏的人,冬雪不安分,让她去跟那个晚荷处处也不错,便笑道:“你我主仆一场,你也是尽早就跟了我的。既然你提了,那便去了针线房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谢夫人,谢夫人成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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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咱在这里放上一段顾氏家训:

    顾氏家训一:欲使其灭亡,必先使其疯狂!

    顾氏家训二:对手的素质往往体现了你个人的素质,所以选择对手很重要!

    顾氏家训三:欲行伤害之事,必断其复仇之力,灭其复仇之念!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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