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1章 牧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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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学校之前，陆郁带郑少钦来到了一处可以免费打印照片的机器前，关注几个微信公众号后，他把他们今天拍的照片都给打印了出来，还分别添加了各种很漂亮的主题边框。
郑少钦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机器，甚至都围着它瞅了好几圈，又看了看刚刚打印好的理想照片，就像拍大头贴一样，可以随心diy，他便十分新奇道：“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东西，挺有趣啊。”
“老师，你真是太out了，以后跟着我，我带你见识更多新鲜有趣的东西。”陆郁自豪地说。
全部打印好后，陆郁又带郑少钦去吃了晚饭。
这一次，他们没吃正餐，而是来到一家甜品店，点了两份招牌甜品，又外带了两份别家的鸡排和奶茶。
郑少钦其实不太习惯晚饭吃这些东西，心想着能喝口酒才好呢，看到身边又都是些学生模样的孩子，他整个人显得十分拘谨起来。
看到郑少钦细嚼慢咽似乎不太自然的样子，陆郁突然说道：“关关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晚上喝酒的习惯的？别告诉我从小就有哦。”
听到陆郁的话，郑少钦心里立马疙瘩了一声，吃东西的动作顿时停了了下来。
这个问题，似乎又勾起了他很多回忆。
察觉到郑少钦的异常，陆郁又接着说：“是不是跟初恋分手后，你就天天借酒消愁了？”
陆郁的一句话，瞬间就戳中了郑少钦的心，他从来不承认开始喝酒是因为失恋，可是，事实就是，自从上了大学后，他才开始天天这样浑浑噩噩的。
见郑少钦不说话，陆郁喝了一口奶茶后，继续说道：“其实我真的很嫉妒你那个什么初恋，他居然可以让你为了他如此消沉度日，真不知道，什么时候可以把他完全从你心里踢除……”
“好了，陆郁，别说了！”郑少钦有点听不下去了，便忽然喊了一声，打断了陆郁。
陆郁半张着嘴盯着郑少钦，愣了几秒后，看到郑少钦埋头吃起东西后，陆郁又突然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：“对了，关关，你跟你的初恋谁上谁下啊？”
听到这话，郑少钦顿时就涨红了脸，吃东西还差点呛到吐出来，咳嗽了几声后，他愤愤道：“陆郁！你够了哦！我和牧岩的感情很纯洁，根本就没那些你脑袋里想的事情！”
“牧岩……我第一次听你说他的名字！”陆郁眼里燃起了一小团火气。
郑少钦咬咬牙，握握拳，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陆郁其实也就是好奇，他并不想郑少钦为了过去难受，于是没过一会儿，陆郁就又笑了起来：“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，你的第一次算是给了我了嘛。”
“什么第一次？”郑少钦讶异。
“你这么快就忘了？哦……不过，仔细算起来，那晚其实是我的第一次啦！”陆郁故意用很委屈的语气来提醒郑少钦。
郑少钦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陆郁的情形，那天真的是喝多了，什么印象都没有了。想想自己居然对一个孩子出手，还真是很混蛋呢。
“对不起。”郑少钦再次内疚起来，道歉道。
“没事啦！”陆郁为自己成功地转移话题而开心，“现在想想，那晚也是很美好的啦。”陆郁也很佩服自己此刻的胡说八道。
郑少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继续用勺子挖甜品，不想再继续回应陆郁什么了。
陆郁看到郑少钦不好意思的样子后，也满意地继续吃起来，没再提初恋和那晚的事情。
晚饭之后，他们打车来到之前的便利店，取回自行车。
乘着夜色，沐着凉风，陆郁载郑少钦回了学校。
在学校北门，陆郁分了一半的照片给郑少钦，然后温柔地跟他挥手拜拜。
“关关，明天同一时间，不见不散哦。”陆郁嘱咐郑少钦别忘了时间。
郑少钦拿着照片，点点头，也跟他说了再见。
然后，陆郁就骑着他的自行车，潇洒地去绕到学校东门，回了自己的学生宿舍。
他这样做，也是为了避免让学校里的人看到误会，不想让郑少钦为难。
目送着陆郁的身影离开后，郑少钦才转身走进学校，朝着职工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在路上，郑少钦把手里的照片重新看了一遍，有些照片还是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，陆郁偷拍的。
看到这些照片，郑少钦的脑海里就会同时浮现当时的情形，情不自禁的，郑少钦总是会嘴角上扬，露出很甜蜜的微笑。
自己的生活又仿佛重新有了活力，或许，自己真的可以尝试与陆郁在一起，哪怕只有短暂的幸福也好。
突然间，郑少钦竟有些期待起明天的约会了，不知道陆郁他，又会有什么新花招呢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看完后，郑少钦把照片塞到了口袋里，已经到了宿舍楼下，进门后，他按下下了电梯的开关。
在电梯里，郑少钦已经掏出了宿舍的钥匙，可是却在走出电梯后，他突然停下了本来比较欢快的脚步。
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，郑少钦完全被自己宿舍门口的身影所吸引住了。
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高大男人，正背靠在他宿舍门旁的墙壁上。
男人一只腿微微弯曲踩着墙壁，低着头，帽檐正好挡住了他的双眼，只能在昏暗的光线里，隐约看见他的口鼻。
薄薄的唇，高挺的鼻梁，瘦长的脸颊。
男人的左手垂在身侧，右手正微抬着，食指和中指间，夹了一根已经吸了一半的香烟。
烟丝袅袅。
郑少钦愣住，不是因为对男人的陌生和恐惧，而是，就算是在黑暗中，郑少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！
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男人。
男人听到动静后，随即抬起了头，看见郑少钦后，他扔了手里的烟，用脚踩灭。然后他立马站直了身体，一副想走近，却又踌躇不定的样子。
与男人的眼睛对视后，郑少钦的身体居然开始有些发抖起来。
是他，真的是他！
最后，是男人先开了口：“少钦……”
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后，郑少钦努力克制住了身体的颤抖，握着钥匙的手紧了紧，然后，郑少钦慢慢朝男人走了过去。
走第一步时，郑少钦说：“你是谁？我们认识吗？”
走了第二步后，郑少钦说：“既然离开了，为什么又回来？”
第三步，郑少钦说：“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解释了。”
第四步，郑少钦说：“过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。”
走第五步时，郑少钦已经直接越过男人的身旁，来到了他身侧后一点点的地方，背对着他的背，正对着门。
微微侧过脸，向后看去，郑少钦一字一句说出了最后一句话：“裘牧岩，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。”
说罢，郑少钦就伸手拿钥匙开了门，毫不犹豫地，他就快速走了进去，并随手关了门。
隔绝了那个男人后，郑少钦直接靠到了门板上，大口喘起气，表情也十分复杂起来。
门外那个被郑少钦称为裘牧岩的男人，正是那个在高中时代，郑少钦曾经深爱过的初恋。
郑少钦刚刚每说一句话，裘牧岩就像是被一根长针刺进心脏，字字都让裘牧岩犹如承受酷刑。
裘牧岩从没想过，五年后的重逢，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，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。
可是，他又很能理解郑少钦的心情，毕竟当初是自己没有兑现诺言。
纠结了一会儿后，裘牧岩转过身，来到了门口。
轻轻敲了几下门后，裘牧岩对着门板轻声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知道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的，可是……这几年，我根本就忘不了你，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背靠着门板，裘牧岩的话，郑少钦听的一清二楚。
裘牧岩的突然出现，无疑就是给郑少钦添乱，郑少钦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。
门外安静了好一会儿后，就在郑少钦以为裘牧岩已经走了的时候，裘牧岩却又突然开口说道：“少钦，把过去都忘了吧，明天起，我们重新认识，我会……这次我不会再轻易放手了。”
再然后，郑少钦听到了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，接着就是电梯门开、再关的声音。
想着裘牧岩刚刚说的话，郑少钦糊涂了，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？什么叫重新认识？而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？
郑少钦的心，又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本以为今晚可以不用再借酒消愁，可是洗完澡后，混乱的思绪让郑少钦又去冰箱找酒去了。
打开冰箱，手刚放到一罐啤酒上，郑少钦就突然想起陆郁说过的话，他说过，让自己以后喝酒必须只能喝些红酒，并且不能过量。
想到这些后，郑少钦的动作就停止了，收回手臂，关上冰箱门后，郑少钦回到了卧室。
宿舍里现在还没有红酒，郑少钦也没有喝啤酒的打算了，躺到床上后，他便拿出手机来玩游戏，借此打发失眠的时间。
可才划开手机后，郑少钦就看到自己的手机桌面居然变成了陆郁的一张大大笑脸，吐着舌头，搞笑卖萌。
回想起今天陆郁故意借自己手机打电话的场景，郑少钦不禁一笑，原来这家伙是打的这个主意啊。
呵呵。
刚想动手把桌面换了，郑少钦就收到了陆郁发来的信息。
“关关！桌面可不许换哦！至少这七天里不许换！”
陆郁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，同时他还发来了跪拜的表情，很是生动呢，郑少钦都能看到陆郁的脸就在眼前，有点无赖地说着刚刚发来的话。
看着陆郁的信息和笑脸，郑少钦的心情瞬间就像被治愈了一样，突然想起今天拍的那些照片还在裤子口袋里，他赶紧放下手机，下了床，到洗手间去翻出它们。
回到卧室后，郑少钦打开书桌抽屉，拿出了里面的黑色笔记本。
翻开后，又找来胶水，郑少钦十分小心地把那些照片都贴到了笔记本上，并在每页的角落注上时间。
最后，他再把自己的杰作全部用手机拍了下来，然后发给了陆郁。
陆郁也是刚躺到床上，收到郑少钦的信息后，他立马崭露笑颜，心里满满的幸福。
没想到老师会这么在乎他们的照片，陆郁很是开心。
“晚安，好梦，爱你。”
陆郁随手就发了这三个词语给郑少钦，然后，抱着手机，他挂着笑容，闭上了双眼。
而这三个词同时也让郑少钦的心，嘭嘭直跳起来，感觉心里暖暖的。
收好笔记本，郑少钦重新上了床，躺下，然后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原来，没有酒精，自己也能这么早入睡，郑少钦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变化。
也许，正是由于裘牧岩的出现，郑少钦才能这么早认清自己的心，或许，有些疙瘩，是时候该彻底抛弃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而刚刚离开职工宿舍的裘牧岩，下了楼就戴上了口罩。出了校门后，他来到了一辆跑车前。
掏出手里的钥匙解锁后，裘牧岩就开门坐进了驾驶室。
开车的动作一气呵成，裘牧岩看着后视镜随即倒了车，然后一溜烟地，他就飞速离开了这里。
后视镜上面，忽闪忽现的，竟还挂着一个印有郑少钦照片的水晶吊坠。
跑车直接来到了沣城大桥下的荒地，那里，正有人在等待。
停车后，摇下玻璃窗，等待的黑衣人直接就把手里的文件袋扔了进去，并随口说了一句：“里面是你的身份证明推荐，和他们的具体资料。”
黑衣人说话的同时，裘牧岩只是看了对方一眼，然后就关上了玻璃窗，重新发动了汽车。
交流不过十秒，裘牧岩就离开了荒地，重新踏上了马路。而那个黑衣人，随后也瞬间消失在了树丛里。
再一次飞速地离开，不久后，裘牧岩就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。
下车后，裘牧岩拿着文件袋走到了护栏边，里面自己的身份资料他已经拿了出来放到了车上，而他现在手里看的，正是那个黑衣人说的所谓的“他们的资料”。
一张张看完后，裘牧岩就拿出了打火机，将它们点燃，然后灰烬就顺风飘进了河水里，彻底消失了。
之后，裘牧岩伸手摘去了自己脸上的口罩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，拿了一根，就用刚刚的打火机点燃，随后放到嘴里抽了起来。
深吸一大口，再吐出一大串的烟圈，裘牧岩皱起眉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。
回学校之前，陆郁带郑少钦来到了一处可以免费打印照片的机器前，关注几个微信公众号后，他把他们今天拍的照片都给打印了出来，还分别添加了各种很漂亮的主题边框。
郑少钦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机器，甚至都围着它瞅了好几圈，又看了看刚刚打印好的理想照片，就像拍大头贴一样，可以随心diy，他便十分新奇道：“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东西，挺有趣啊。”
“老师，你真是太out了，以后跟着我，我带你见识更多新鲜有趣的东西。”陆郁自豪地说。
全部打印好后，陆郁又带郑少钦去吃了晚饭。
这一次，他们没吃正餐，而是来到一家甜品店，点了两份招牌甜品，又外带了两份别家的鸡排和奶茶。
郑少钦其实不太习惯晚饭吃这些东西，心想着能喝口酒才好呢，看到身边又都是些学生模样的孩子，他整个人显得十分拘谨起来。
看到郑少钦细嚼慢咽似乎不太自然的样子，陆郁突然说道：“关关，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晚上喝酒的习惯的？别告诉我从小就有哦。”
听到陆郁的话，郑少钦心里立马疙瘩了一声，吃东西的动作顿时停了了下来。
这个问题，似乎又勾起了他很多回忆。
察觉到郑少钦的异常，陆郁又接着说：“是不是跟初恋分手后，你就天天借酒消愁了？”
陆郁的一句话，瞬间就戳中了郑少钦的心，他从来不承认开始喝酒是因为失恋，可是，事实就是，自从上了大学后，他才开始天天这样浑浑噩噩的。
见郑少钦不说话，陆郁喝了一口奶茶后，继续说道：“其实我真的很嫉妒你那个什么初恋，他居然可以让你为了他如此消沉度日，真不知道，什么时候可以把他完全从你心里踢除……”
“好了，陆郁，别说了！”郑少钦有点听不下去了，便忽然喊了一声，打断了陆郁。
陆郁半张着嘴盯着郑少钦，愣了几秒后，看到郑少钦埋头吃起东西后，陆郁又突然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：“对了，关关，你跟你的初恋谁上谁下啊？”
听到这话，郑少钦顿时就涨红了脸，吃东西还差点呛到吐出来，咳嗽了几声后，他愤愤道：“陆郁！你够了哦！我和牧岩的感情很纯洁，根本就没那些你脑袋里想的事情！”
“牧岩……我第一次听你说他的名字！”陆郁眼里燃起了一小团火气。
郑少钦咬咬牙，握握拳，变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陆郁其实也就是好奇，他并不想郑少钦为了过去难受，于是没过一会儿，陆郁就又笑了起来：“不过我还是很开心的，你的第一次算是给了我了嘛。”
“什么第一次？”郑少钦讶异。
“你这么快就忘了？哦……不过，仔细算起来，那晚其实是我的第一次啦！”陆郁故意用很委屈的语气来提醒郑少钦。
郑少钦这才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陆郁的情形，那天真的是喝多了，什么印象都没有了。想想自己居然对一个孩子出手，还真是很混蛋呢。
“对不起。”郑少钦再次内疚起来，道歉道。
“没事啦！”陆郁为自己成功地转移话题而开心，“现在想想，那晚也是很美好的啦。”陆郁也很佩服自己此刻的胡说八道。
郑少钦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继续用勺子挖甜品，不想再继续回应陆郁什么了。
陆郁看到郑少钦不好意思的样子后，也满意地继续吃起来，没再提初恋和那晚的事情。
晚饭之后，他们打车来到之前的便利店，取回自行车。
乘着夜色，沐着凉风，陆郁载郑少钦回了学校。
在学校北门，陆郁分了一半的照片给郑少钦，然后温柔地跟他挥手拜拜。
“关关，明天同一时间，不见不散哦。”陆郁嘱咐郑少钦别忘了时间。
郑少钦拿着照片，点点头，也跟他说了再见。
然后，陆郁就骑着他的自行车，潇洒地去绕到学校东门，回了自己的学生宿舍。
他这样做，也是为了避免让学校里的人看到误会，不想让郑少钦为难。
目送着陆郁的身影离开后，郑少钦才转身走进学校，朝着职工宿舍的方向走去。
在路上，郑少钦把手里的照片重新看了一遍，有些照片还是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，陆郁偷拍的。
看到这些照片，郑少钦的脑海里就会同时浮现当时的情形，情不自禁的，郑少钦总是会嘴角上扬，露出很甜蜜的微笑。
自己的生活又仿佛重新有了活力，或许，自己真的可以尝试与陆郁在一起，哪怕只有短暂的幸福也好。
突然间，郑少钦竟有些期待起明天的约会了，不知道陆郁他，又会有什么新花招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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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完后，郑少钦把照片塞到了口袋里，已经到了宿舍楼下，进门后，他按下下了电梯的开关。
在电梯里，郑少钦已经掏出了宿舍的钥匙，可是却在走出电梯后，他突然停下了本来比较欢快的脚步。
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，郑少钦完全被自己宿舍门口的身影所吸引住了。
一个头戴鸭舌帽的高大男人，正背靠在他宿舍门旁的墙壁上。
男人一只腿微微弯曲踩着墙壁，低着头，帽檐正好挡住了他的双眼，只能在昏暗的光线里，隐约看见他的口鼻。
薄薄的唇，高挺的鼻梁，瘦长的脸颊。
男人的左手垂在身侧，右手正微抬着，食指和中指间，夹了一根已经吸了一半的香烟。
烟丝袅袅。
郑少钦愣住，不是因为对男人的陌生和恐惧，而是，就算是在黑暗中，郑少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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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听到动静后，随即抬起了头，看见郑少钦后，他扔了手里的烟，用脚踩灭。然后他立马站直了身体，一副想走近，却又踌躇不定的样子。
与男人的眼睛对视后，郑少钦的身体居然开始有些发抖起来。
是他，真的是他！
最后，是男人先开了口：“少钦……”
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唤后，郑少钦努力克制住了身体的颤抖，握着钥匙的手紧了紧，然后，郑少钦慢慢朝男人走了过去。
走第一步时，郑少钦说：“你是谁？我们认识吗？”
走了第二步后，郑少钦说：“既然离开了，为什么又回来？”
第三步，郑少钦说：“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解释了。”
第四步，郑少钦说：“过去了就永远回不来了。”
走第五步时，郑少钦已经直接越过男人的身旁，来到了他身侧后一点点的地方，背对着他的背，正对着门。
微微侧过脸，向后看去，郑少钦一字一句说出了最后一句话：“裘牧岩，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。”
说罢，郑少钦就伸手拿钥匙开了门，毫不犹豫地，他就快速走了进去，并随手关了门。
隔绝了那个男人后，郑少钦直接靠到了门板上，大口喘起气，表情也十分复杂起来。
门外那个被郑少钦称为裘牧岩的男人，正是那个在高中时代，郑少钦曾经深爱过的初恋。
郑少钦刚刚每说一句话，裘牧岩就像是被一根长针刺进心脏，字字都让裘牧岩犹如承受酷刑。
裘牧岩从没想过，五年后的重逢，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，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。
可是，他又很能理解郑少钦的心情，毕竟当初是自己没有兑现诺言。
纠结了一会儿后，裘牧岩转过身，来到了门口。
轻轻敲了几下门后，裘牧岩对着门板轻声说道：“对不起，我知道不该再出现在你面前的，可是……这几年，我根本就忘不了你，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背靠着门板，裘牧岩的话，郑少钦听的一清二楚。
裘牧岩的突然出现，无疑就是给郑少钦添乱，郑少钦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。
门外安静了好一会儿后，就在郑少钦以为裘牧岩已经走了的时候，裘牧岩却又突然开口说道：“少钦，把过去都忘了吧，明天起，我们重新认识，我会……这次我不会再轻易放手了。”
再然后，郑少钦听到了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，接着就是电梯门开、再关的声音。
想着裘牧岩刚刚说的话，郑少钦糊涂了，他到底说的什么意思？什么叫重新认识？而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？
郑少钦的心，又陷入了无限的纠结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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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今晚可以不用再借酒消愁，可是洗完澡后，混乱的思绪让郑少钦又去冰箱找酒去了。
打开冰箱，手刚放到一罐啤酒上，郑少钦就突然想起陆郁说过的话，他说过，让自己以后喝酒必须只能喝些红酒，并且不能过量。
想到这些后，郑少钦的动作就停止了，收回手臂，关上冰箱门后，郑少钦回到了卧室。
宿舍里现在还没有红酒，郑少钦也没有喝啤酒的打算了，躺到床上后，他便拿出手机来玩游戏，借此打发失眠的时间。
可才划开手机后，郑少钦就看到自己的手机桌面居然变成了陆郁的一张大大笑脸，吐着舌头，搞笑卖萌。
回想起今天陆郁故意借自己手机打电话的场景，郑少钦不禁一笑，原来这家伙是打的这个主意啊。
呵呵。
刚想动手把桌面换了，郑少钦就收到了陆郁发来的信息。
“关关！桌面可不许换哦！至少这七天里不许换！”
陆郁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，同时他还发来了跪拜的表情，很是生动呢，郑少钦都能看到陆郁的脸就在眼前，有点无赖地说着刚刚发来的话。
看着陆郁的信息和笑脸，郑少钦的心情瞬间就像被治愈了一样，突然想起今天拍的那些照片还在裤子口袋里，他赶紧放下手机，下了床，到洗手间去翻出它们。
回到卧室后，郑少钦打开书桌抽屉，拿出了里面的黑色笔记本。
翻开后，又找来胶水，郑少钦十分小心地把那些照片都贴到了笔记本上，并在每页的角落注上时间。
最后，他再把自己的杰作全部用手机拍了下来，然后发给了陆郁。
陆郁也是刚躺到床上，收到郑少钦的信息后，他立马崭露笑颜，心里满满的幸福。
没想到老师会这么在乎他们的照片，陆郁很是开心。
“晚安，好梦，爱你。”
陆郁随手就发了这三个词语给郑少钦，然后，抱着手机，他挂着笑容，闭上了双眼。
而这三个词同时也让郑少钦的心，嘭嘭直跳起来，感觉心里暖暖的。
收好笔记本，郑少钦重新上了床，躺下，然后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。
原来，没有酒精，自己也能这么早入睡，郑少钦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变化。
也许，正是由于裘牧岩的出现，郑少钦才能这么早认清自己的心，或许，有些疙瘩，是时候该彻底抛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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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刚刚离开职工宿舍的裘牧岩，下了楼就戴上了口罩。出了校门后，他来到了一辆跑车前。
掏出手里的钥匙解锁后，裘牧岩就开门坐进了驾驶室。
开车的动作一气呵成，裘牧岩看着后视镜随即倒了车，然后一溜烟地，他就飞速离开了这里。
后视镜上面，忽闪忽现的，竟还挂着一个印有郑少钦照片的水晶吊坠。
跑车直接来到了沣城大桥下的荒地，那里，正有人在等待。
停车后，摇下玻璃窗，等待的黑衣人直接就把手里的文件袋扔了进去，并随口说了一句：“里面是你的身份证明推荐，和他们的具体资料。”
黑衣人说话的同时，裘牧岩只是看了对方一眼，然后就关上了玻璃窗，重新发动了汽车。
交流不过十秒，裘牧岩就离开了荒地，重新踏上了马路。而那个黑衣人，随后也瞬间消失在了树丛里。
再一次飞速地离开，不久后，裘牧岩就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。
下车后，裘牧岩拿着文件袋走到了护栏边，里面自己的身份资料他已经拿了出来放到了车上，而他现在手里看的，正是那个黑衣人说的所谓的“他们的资料”。
一张张看完后，裘牧岩就拿出了打火机，将它们点燃，然后灰烬就顺风飘进了河水里，彻底消失了。
之后，裘牧岩伸手摘去了自己脸上的口罩，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，拿了一根，就用刚刚的打火机点燃，随后放到嘴里抽了起来。
深吸一大口，再吐出一大串的烟圈，裘牧岩皱起眉，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。